“孩儿不敢,只不过当年娘亲救了父亲两命,最后带着全部身家以身相许,满心欢喜嫁入宁家,却不料,新婚燕尔,便被父亲丢在此处,不闻不问,甚至连她唯一的孩子也不想留。这些年来,孩儿一直都想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对待娘亲,若当真如此不喜欢,又为何要娶了她?还望父亲能告诉孩儿。”宁渊说到最后,有些激动,想必这些话,在他心里埋了太久,以至于终于说出口的时候,还带着颤抖。苏小小有些冲动,想要冲进去拉着宁渊的手,让他不至于太难受。
许久之后,宁霄长叹一声,声音似乎有些疲惫:“我们之间的事你不懂。”
宁渊却并不打算放过宁霄,他仰起头,盯着书桌前那个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目光灼灼:“我不懂?可我却清楚的记得5岁那年发生的事,当时年幼,不知道为何你和姑父睡在一起,天真地跑去问娘亲和姑姑,却依然没得到答案,后来,姑姑上吊自杀,姑父带着宁相言离开宁家,而你,从此也再不来翡翠山庄看望娘亲和我。年幼时候我是不懂,但是如今,我已长大,已经明白了一切。”宁渊顿了顿,一字一句道,“父亲,我只想问你一句,既然你喜欢的是姑父,为何又要娶娘亲为妻,既然姑父也喜欢你,为何又要娶姑姑为妻,你们相爱本没有错,却要让两个无辜的女人为你们的爱情殉葬,这十余年来,你们过的可曾安心!”
苏小小闻言,惊得忘记了屏息,半张着嘴,脑子还没转过来,这宁家的家事,竟然如此复杂背德。
宁霄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坐在椅子上,一脸震惊,却又交织着悔恨、懊恼、沮丧和痛苦。宁渊深吸几口气,静下心来,突然察觉屋外的气息,他愣了片刻,随即明了,嘴角微勾,冰冷刺痛的内心拂过一丝温暖,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冲动,他看着宁霄,再次开口:“父亲,之前你提到的,与慕容家结亲的事,孩儿恕难从命,此生,孩儿只认苏小小一人,只愿陪在他身边,一生一世,我与父亲不同,我宁可孤独终老,也绝不与我不爱的人委曲求全。”
苏小小呆呆愣了片刻,而后猛的蹿起来,纵身狂奔而去,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回荡着宁渊地声音,以及那一句:“此生只认苏小小一人,只愿陪他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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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国皇宫内。
“启禀太子,暗卫送了书信过来,请太子过目。”
“拿来。”萧国太子慵懒地半倚在塌上,胸襟半开,露出黝黑精壮的胸膛,目光半眯半睁,随手接过太监递过来的信,抖开看了眼,片刻后,他淡淡地开口:“吩咐下去,三日后启程,前往轩辕国。”
“是。”
“你退下。”
“是,奴才告退。”
等屋子里的人都退了个干净,萧国太子睁开眼,起身,将手里的信又细细看了一遍,背着手踱到窗边,窗外,是皎洁的明月,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小七,在外面玩了三年,该回家了。”
月光照在信纸上,只有短短几行字:
苏小小两月前与花玉枫打赌输了,前往翡翠山庄,遇多次暗杀刺杀,受轻伤,期间蛊毒发作三次,四个月内,若无解药,蛊虫走至心脉,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