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这纯属巧合啦,绝对不是我的错,我发誓。”阿特尔斯极力做出坦然的表情,不过,历来爱耍滑头的他并不是那么可信。
“耶,快看,亨特打出了本垒打,他的感觉很不错,直接上了一垒,太空人得一分。好样的,亨特。”
“洋基队目前已落后八分,一分未得,看来今晚的休斯敦并不那么欢迎他的客人。”
“太空人,干杯!”
在太空人们彼此敬酒的时候,终于有些人发现了新来的这些纽约人,太空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毕竟他们现在掌控着比赛。
一个身材高大的太空人举着酒瓶,摇摇晃晃地来到同样高大的巴卡尔面前,撅着嘴巴直视这黑人的双眼,无声地表达着挑衅和嘲讽。
巴卡尔长着一张十分标准的黑人面孔,坚挺的大鼻子下一张厚厚的黑嘴,雪白的眼珠闪烁着亮光,在黝黑的肤色映衬下,活像一个部落首领。
现在,首领的领地遭到了入侵,这让他的心情很是不愉快,他挺了挺胸,抬着下巴,用眼皮看着面前的白人汉子,嘴巴撅得更高。
“你想要什么,醉佬?”
“嘿,纽约佬在这里,太空人,你们不表示一下吗!”
酒吧里发出一阵嘘声,还有几声响亮的口哨,躲在角落的男人叫嚣着:“回家吧,纽约人,休斯敦今晚打烊了!”
阿特尔斯激动地来到巴卡尔面前,推搡了一下那名醉汉,随后便是一串饶舌,那不过是一些以f为首字母以g为结尾的家乡话,通常用来招呼外乡人。
醉汉大概是喝醉了,又或者本身脾气很好,他用典型的美国口吻指着阿特尔斯的鼻子说:“年轻人,你在学校只学会了这些单词吗,不知道你的高中校长是谁,莫非是某个非洲部落的高中校长,哈哈哈。”
巴卡尔揪着醉汉的领口说:“嘿,你的话语里似乎隐含着某种歧视,虽然我听不懂,但我的拳头会让你清醒一点。”
在巴卡尔的右勾拳下,醉汉的鼻子开始流血,随后就来了个典型的美式倒地,先是撞翻了吧台的酒杯,随后趴在吧台上往下滑,顺便把独腿座椅撞翻了三个,然后伸了伸腿,昏了过去。
周围的太空人抱着胳膊看了几秒,随后醉汉的伙伴把他拉了起来,找了一袋冰块给他冷敷,随后就被人群掩盖,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冲突,球赛还在进行,生活还得继续。
“棒球是什么,塔玛,是棒和球,只有男人才有这两样东西,棒球是男人的运动!”莱茵斯坦又在胡吹,百合子在的时候他总会说些此类玩笑话。
果不其然,百合子一记膝撞,差点顶爆他的球和棒,这样一来,他就能够老实几个小时。没有了莱茵斯坦的猥琐,百合子安静地坐在塔玛答答耳旁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塔玛君,你喜欢,棒球吗?”天知道她为何要停顿几下,搅得塔玛答答耳都不敢心跳了。
“这个,说不好,没玩过,所以,不过,我看过那部动画,日本棒球有一个甲子园吧。”
“嗨,你知道touch,那部动画我也很喜欢。”
“不过,结局似乎很悲伤。”
“嗯,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小南那样的女孩,很可笑吧,明明是动画而已。”
“不,这一点也不可笑,虽然我不知道所有的剧情,但那是部很好的动画,你的梦想也是很好的。”
“谢谢。”
“没什么。”
百合子吸了一口冰果酒,然后咳了起来,她很有礼貌地捂住嘴,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一只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发现某种挂钩,随后这种意外的兴奋感便消失了,原来是运动内衣。塔玛答答耳想起百合子的一贯风格,她是个日本女人,温柔的时候可以温柔,严肃的时候很执拗,努力的时候绝不偷懒,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的仪范,那种数十年如一日养成的仪范已经成了她独特的魅力。不管何时何地,她都表达着她是一个日本人,训练营里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还有巴卡尔,因为他是黑人。
“怎么样了,呛到了,小心一点啊,百合子。”
“谢谢,咳咳,对不起,咳咳。”
“别太勉强自己啊,这种时候不重礼数也是可以的,恐怕你是做不到不重礼数的,因为你是,百合子。”
听到这种评价,百合子好像获得了上级肯定一样,高兴,说不上来,她觉得百合子一直就是这样的,和日本大多数高中女生没什么差别,如果不是一时的冲动,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遇到这些好人。
“百合子觉得自己很幸运,一年前,百合子还是一个不合群的人,来到这里以后,虽然整天训练,整天努力地想要融入大家,现在,百合子终于做到了,谢谢你,塔玛君,谢谢大家。”
塔玛答答耳在一旁看着自顾自抒发感想的百合子,心里想着,是不是日本人都这么喜欢煽情,常常把梦想,努力挂在嘴边,我的梦想是啥呢?
“对不起,我随便说了那些话,塔玛君,喂,居然没听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