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低了头，颜如玉们欢喜地围着她转悠，她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与颜如玉的相处勉强对温柔来说还算是愉快，至少他们紧盯着自己的目光消失了。

平静地渡过了两天，直到他们开口说已经确认完她的气息后，温柔才不紧不慢地将手上的书籍看完。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们的吗？”颜如玉已经憋了记不清的日子了，对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他们也有他们的好奇，却也有他们急切想要和温柔交流的心理。

温柔不得不合上书，望着他们：“你们觉得能给我什么消息？”

“只要在这个藏书阁内的，就没有我们找不到的书，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其中一个男颜如玉自信满满地挺起胸脯，猛地拍了拍，把自己拍的一呛，模样可逗人了。

温柔挑起嘴角，把手中的书一合，朝靠木栏旁的桌椅走去：“既然如此，那你们知道灵族与修罗族的事情吗？”

“灵族？修罗族？”颜如玉们纷纷惊呼出声，遂叽叽喳喳地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温柔也不在意，灵族和修罗族的事情她并非不知道，而且她更是身临其境地感受到过那场灭族之战，那种看着自己至亲、挚爱在自己面前被撕碎时，鲜血迸溅在自己脸上，灼烧的热度仿佛在自己的肌肤上烙下深深的印记，从内心涌上来的强烈悲痛感清晰得让人生不如死，直逼人的意志崩溃。

体内滚烫的血液冲刷着她身体的每一处，流向心脏的血液里有着对修罗族不死不休的仇恨，除了灭族之仇，她身为继承灵族所有意志的新一代圣女本就担起这个责任和包袱，更何况她的儿子，她可爱的孩子……就这么被修罗族夺走，离开了她。

苼儿……苼儿……他才不过三岁……

想到这里，温柔不由地深吸了口气，满腔的悲凉刺激着她的心也一阵一阵的凉意。

“灵族的事情我们知道一些。修罗族的你若是想要知道，我们……我们也是可以告诉你的，只是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他们的模样很是犹豫。

温柔的心陡然一颤，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年灵族和修罗族的事情已经是全天下皆知？不，不可能！灵族和修罗族的真正战争是在很早的时候，唯一留下的是灵族覆灭的消息和修罗族被封印的结局，当然这也是只有那些门派高层才知道的事情。若非修罗族爆发吞噬修真界的势力，怕是修罗族的存在根本不会被修真界的人所知道。

她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心境波澜平静，故作好奇地问道：“你们知道什么？和我说叨说叨呗~”

“说叨说叨……也很难，灵族和修罗族的故事牵扯到太多了。”颜如玉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温柔幽幽地叹了口气：“从修真界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灵族和修罗族，生时正逢修罗族后裔于修真界作乱。恰是烽火连城的时日，我有心查探，倒是被我寻出些蛛丝马迹，没料及这竟是牵扯出灵族这个渊源久远的种族，更是知晓这背后隐藏着灵族被灭族的仇人和真相。”

这回颜如玉瞪圆了眼睛，在他们漫长的修炼成型的过程中他们不曾接触过外界的尔虞我诈。思想上自然是单纯了些，禁不住温柔这么一诈：“你知道灵族是被修罗族所灭族？”

她笑笑，没有回答，反倒是颜如玉们一张一合的嘴陆陆续续地提起他们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只要是世间万物生灵都没有办法逃离这样一个奇怪的圈子。

只要一个人说了，第二个也会不由自主地争先恐后把自己知道的吐出来心里才痛快。

灵族作为当时唯一能够克制住修罗族的种族，一直被修罗族视为眼中钉，但在当时的修罗族地位并不算高，因而只是在魔道中一个小小的族群。被魔道的大型势力所压迫，不少族人沦落为战争中的牺牲品。

修罗族天性好战。但在势力的压迫下他们并没有得到多好发展的机会，日积月累下来，他们内心的愤怒与不甘达到了最顶端，他们暴起了。

温柔的手指掐进肉里，“这些我是清楚的，你们能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