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做完这一切之后,整个空间中全是白雾,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i^看得出来,他意犹未尽。不断地走到浓雾中,片刻之后,提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走出来。
这让我想起在北京的见闻,天未亮的时候,穿着黄马甲的清洁工拿着扫帚,左右左右得扫大街。铁蛋现在做的,和这个也差不多。只不过,手中的扫帚变成了人,而目的也不是扫去垃圾,而是把鲜血淋淋漓漓撒到地上。
过了一会,我听见王天骄哀求:“爸,我可是你亲生儿子呀。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这个样做,逆天悖德,与禽兽何异?我可怜的大侄子已经被你害死了。正所谓白发人送黑发人,十里长亭,一步一把泪……”
然后传来铁蛋的一声笑骂:“蠢货,脑袋瓜不清楚,倒是学了不少文化人的词,也不知道谁教的。乖儿子,你放心,为父还留着你传递香火呢。”
然后又是刘大拽的声音,与王天骄的语气一模一样:“大王。我只是个糟老头子。早就得了糖尿病,血糖高,粥样硬化。我这个血质量太次了,撒到地上污染别人的。您看看,要不就把我放了吧。”
铁蛋说:“老头子挺谦虚。你这身子骨年轻的比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还好。什么糖尿病?扯淡!你看看你脸上这肉,你还糖尿病?”
刘大拽声音贱得让人想踹他两脚:“大王。我这不是肉,是水肿。该打胰岛素了,肿的。不信您听听。”
然后,我听见两声啪啪的脆响。估计是刘大拽自己打了自己两个嘴巴。
铁蛋说;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早就说了,在公交车上我都给老弱病残让座,今天就放你一马。下一个还有谁?主动过来。”
这时候听见黑暗中一声闷响,紧接着哎呦一声传来铁蛋一声喝骂:卧槽,你敢偷袭,终于把你小子揪出来了,你以为这一路上我装聋做哑就真是聋子哑巴吗?我早就知道这几十个流氓地痞中混进来一个高手。”
对面另一个人根本不说话,白雾迷蒙什么也看不清,我只看见两个人影在白雾扭打穿梭,两个人的身形都很快,带起来的风牵动白雾形成一个个小漩涡。整个过程中,只有铁蛋一个人嬉笑喝骂,不时的讽刺对方两句。
几分钟之后铁蛋渐渐安静下来,看来对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两人全都全神贯注,你来我往一拳一脚,这里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和拳头打在**上的闷响。i^
我咳嗽一声说:“喂,青龙咱是不是想个办法逃出去?”
青龙说:“怎么逃?往哪逃?”
我说:“这还不简单哪来的往哪去。咱们想办法把铜墙凿穿。爬上竖井然后一路从禁地穿回去。蜈蚣们死的七七八八,估计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应该会很顺利。”
青龙说:“真是妙计,不过你先告诉我怎么从这个大铜缸里走出去,我现在全身动弹不得。”
我想了想说:“有了。我们之所以不能动是因为铜缸中有五彩蜈蚣的尸体,想办法把他们捞出来就行了。”
八婶在旁边插嘴说:“这个方法不行,你们没听铁蛋说吗,他加入的是蜈蚣粉末,除非你们把缸中的血水都舀出来,咱们要是有那个力气直接爬出来就行了,还费这个劲干嘛?”
我有点沮丧,问八婶说:“你说怎么办”
八婶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了两声说:“办法倒是有一个,杨念魂这丫头经常说一句话心无杂念则百无禁忌,我曾经看见过他把那些五彩蜈蚣一脚一个全都踩扁了。所以说咱们要想得救还得找杨念魂。”
这时候传来杨念魂有气无力的声音:“您真是抬举我了,我也是全身动弹不得。”
八婶说:“哎呀,说的不是你是另一个。要不你拿脑袋在铜缸上撞两下,把自己撞晕吧。”
杨念魂破口大骂:“麻痹的。你们程家庄人怎么回事?个个缺德带冒烟的。八婶,你也几十岁的人了,一路上老成持重,怎么关键时刻开这种玩笑,出这种损招?”
八婶的声音很无辜:“损吗?”
我和青龙齐声说:“不损。”
杨念魂继续大骂:“麻痹,管你们呢,老娘现在清醒的很,老娘要醒一辈子,就是不让你们得逞!”
八婶今天看来是铁了心要把杨念魂弄晕了。于是向我们又献了一计:“我刚才看了看。青龙,你距离杨念魂不远。以你的体格,用点力,爬出半个身子来应该不成问题。你照着她脑袋上大几拳,估计能奏效。”
八婶说完这话不知道老脸红了没有。但是,这确实也不失为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