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的站在雨中,仰着的头有些发酸,可是他并未停下来,他要清醒,要这场雨将他淋的清醒。麺魗芈伤
只是身后却传来了动静,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转过身来,看见了一双粉色的拖鞋。
她安静的拿着把伞站在他的身后,却并未把伞打向他。
就这样的站在他的身后,棉质的室内拖鞋很快就被雨水淋湿了,尽管是打着伞,但是雨下的太大,冰冷的水渍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莫皓然浑身被雨水淋个通透,身上本就一件浴袍,头发一缕缕的贴合在他苍白的脸上。
他在雨中看着她,她在伞下看着他。
他却猛地转过身去,不在看她。
阖着眼睛,任由雨水再次冲刷着他早已冻得苍白的脸庞。
冷峻的脸部线条被切割成锋利的线面,高大的身体就这样安静的站在滂沱大雨中。
“明明看见了我,还装作没有看见?”她的话透过雨水完整的送到他的耳朵里。
听见她说话,他的眼皮颤抖着,终是掀开了,雨水顺着睫毛滴落下来。
深谙的瞳孔内是一片血红,他慢慢的再一次转过身来。
南君儿却没有动,任由着他的动作,没有出声。
他却突然的在她的面前一点点的矮了下去。
等着南君儿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单膝跪在冰冷的雨水里。
没有穿衣服的双腿,猛地磕在大理石地面上,钻心的凉顺着膝盖传进全身。
他伸出手拿住她放在身侧的左手,冰凉的唇瓣印在了她温热的手心里。
“君儿,难道做错了事情,不论如何弥补都没有办法得到原谅了吗?”
他苍白着唇瓣,哆哆嗦嗦的声音。
虽然雨很大,但是她却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很晚了,回去吧。”沉默了一会儿,她轻轻的开口。
他却并未动,保持着跪地的动作,亲吻着她的手。
很快,她的手心里一片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他的泪水,原本温热的手心也变得冰凉起来。
“真的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原谅我吗?”他就那样僵持着动作。
南君儿抬眼望去,别墅的周围一片漆黑,这雨是越下越大,只怕要到天亮才能停下。
低下头来看着他早已湿透的身体,白色的浴袍衬着乌黑的发顶,那么强烈对比的颜色,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双眼。
猛地将伞扔下,手用力的拽着,可是却拽不动,他死死的抓着她的手。
懊恼的低下身子,伸出另外的一只手,用劲全身的力气将他拉了起来。
他这次却没有那么抗拒,所以她很顺利的将他拉了起来。
他的身体贴着她,她清楚的感觉到他一身的雨水和冰冷。
拉着他朝别墅的门边走去。
连拖带拽的将他拉进别墅,两个人早已变得像落汤鸡般。
“快去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熬些姜汤。”她将他丢在沙发上,转身就要朝厨房去。
可是,他冰凉的手却拉住了她的胳膊,她转过身来,看着倒在沙发上看起来脆弱不堪的男人,浑身都还在滴着水,他慢慢的坐直身子,脸上的雨水还没有干,沙哑的声音说道,“明天你走吧,契约作废了,我不会再打扰你和孩子们,永生永世不会再和你争夺孩子们的抚养权。”
说完,松开她的手,踉跄的从她身边走过。
“还有三天,为什么不到最后?”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如果你的心不在这里,再多三天又有什么用。”
她就这样的站在原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向着楼上走去。
他没有进主卧,而是进了三楼的客房。1ce02。
莫皓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想要打开心接受你,我想要忘记以前的一切,可是,每当我要原谅你的时候就会看见那一滩血,就会想起船舱爆炸时只有我一个人,就会看见你抱着田雪从我的身边走过......
我知道我应该忘记的,这几天我感觉到你的用心,可是,我就是忘不掉!
她还是执拗的去煮了碗姜汤,她知道他需要。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还冒着热气的姜汤。
他苦闷的一笑,南君儿,我放开你,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连头发都没有擦干,直接倒在身后的大床上。
他终于知道了她的痛,终于明白了撕心裂肺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也许是真的累了,迷迷糊糊中他就睡着了。
第二日,君儿拉开窗帘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雨后清新的早上。
一切仿佛和昨日没有一点区别一样,如果不是院子里躺着的那把伞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事情,她差点就要忘记了。
安静的走下楼来,却并未看见他,走进厨房,将早餐给准备好。
她没有吃,既然要断就断的干净吧。
提着自己的行李向着门口走去,莫皓然,这一次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了吧,你伤了我,我伤了你,我们一直都在互相伤害着,或许结束了,也是一种解脱。
手碰到别墅的门,就要结束了,离开这扇门,他们之间的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可是,为什么,心会如此的痛呢,会如此的舍不得呢。
或许,应该跟他说句再见吧。
轻轻的走到他的房门前,敲了两下,没有回答。
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回答。
难道他一早出去了,她拧开.房门。
室内一片黑暗,没有开灯,窗帘还被拉上。
走到窗户边,将窗帘全数拉开,又打开了点窗户来透下气。
做好一切的时候发现大床上躺着一个人,原来他还没有睡醒。
那就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和他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