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憋屈,但他也留了个心思,现在主要是不知道这年轻人是谁,都回头一查,要真是惹不起,他也就咽下这口气了,但如果是扯大旗自夸的江湖术士,到时候他在翻身也不迟。
“你随便赔个十万八万怎么样?”
江小鱼勾起嘴角道。
“什么?”
马红昌面色一变,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自己住院花钱也就算了,还得赔钱?
这也太猖狂了吧?
“开玩笑开玩笑。”
江小鱼变脸跟翻书一样,卖弄演技无处不在:“我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怎么样?”
江小鱼又是闹了一个心理战术。
先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试探对方的底线,再提出这个设想,给了对方一个缓冲的余地,那就好接受多了。
如果先提出就这么算了,没准对方还会以为他先软了呢。
虽然还是有点不爽,但这个说法明显比前一个让人好接受多了。
所以马红昌点了点头。
“好,那就这样了。”
江小鱼把枕头扔在他肚皮上,转身欲走,正当马红昌觉得松了口气的时候,江小鱼又把头转了回头。
他似笑非笑:“对了,最后提醒你一句,别试图查我,最好把这件事给忘了。”
他阴沉的笑容让马红昌刚放下的心脏又咯噔一跳。
就跟在学校自习课的时候突然有老师查勤一样。
钱锦现场观摩了一把什么叫做拉虎皮扯大旗,快年过半百的他都忍不住觉得江小鱼这一招玩的真是妙,起码已经打消了马红昌百分之八十的念头了。
成与不成,接下来就看马红昌一念之间了。
钱锦暗叹口气,没想到过了大半辈子,见识了不少风风雨雨的他,反倒被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上了一课。
在离开的时候,江小鱼又喊住了钱锦。
他把钱锦拉到一边,足够马尾辫听不到的位置,先递上了一根烟。
钱锦笑了笑,接了过来。
“钱哥,有件事情还得拜托您。”
江小鱼在钱锦接烟的同时说道。
钱锦将烟放进嘴边的动作顿了顿,脸上笑容不变:“什么事?”
“不会破坏你规矩的,就顺便的事,如果楼上那个王八蛋还没死心,你又恰好知道了的话,麻烦你给我打个电话,就一个电话,什么都不用说,甚至不用接通。”
江小鱼说完,眼睛一直盯着钱锦,眨也不眨。
“哦,这事啊,举手之劳,没问题。”
钱锦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只打一个电话,而且什么都不用说,这件事对钱锦来说,实在没什么。
直到钱锦答应下来,江小鱼才掏出手机和名片,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打了过去:“我叫江小鱼。”
“江……小鱼?”
钱锦差点失了态,还好道行深,轻描淡写的用后两个字掩饰了过去。
“看来钱哥对这个姓氏很敏感啊。”
江小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等钱锦琢磨这个笑容中的意味,就转身离开了。
钱锦就跟入了定一样痴痴的愣在那,直到身边那个一直跟随他目睹江小鱼所有表演的汉子喊他,才听到。
“钱哥,这小子没大没小,敢借我们傲世军团的势,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放任他了?”
钱锦低头看了看夹在两指间的一根烟,自嘲的笑了笑:“人年纪大了,有时候就忍不住对有意思的年轻人宽容一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能接受。再者,他也没有不尊重咱们不是?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刚刚他说的事?”
钱锦转头笑了笑,拍了拍身后那家伙的肩膀:“你看事还是不太准啊,这江小鱼早把这件事情看死了,马红昌要是对这件事不死心,第一个就会打电话问我探口风。”
“哦,我明白了。”
蚱蜢大汉恍然大悟:“马勒个巴子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这小子的脑子真他娘的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