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学林连连后退,惶恐地就要将玉佩藏在怀中。
天呢,廖夙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看到了?!刚才玉佩发光他都看到了!
不,玉佩只是发光而已,古物上的神奇时有发生,只是发光他不会有什么察觉的。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廖夙梵看他后退,向前逼近两步,冷道:“既然是古物,不知道廖某有没有这个荣幸端详一二?”
果然如百里辛所言,若是长期接触赌石市场上的那些玉石,这人周身便会附着着一层黑气。房学林周身的黑气郁郁葱葱,竟然是一片浓郁。
房学林看着廖夙梵伸过来的手,在脑海中大喊:[玉魂,怎么办?!玉魂!]
脑海中,空洞一片,毫无回声。
廖夙梵又逼近了一步,房学林往后稍稍一退,便抵在了墙壁之上。
房学林看着廖夙梵这架势,今天看不到这玉佩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了,自己不给他,他只怕是会用抢的,与其让两人的关系僵化,倒不如给他看一眼,也好打消他的疑虑。
房学林咽了口唾沫,最终妥协地将玉佩颤巍巍地放在了廖夙梵的手上,“就看一会儿。”
廖夙梵接过玉佩后用三根手指捏着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是一个通体乳白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动物造型,张牙舞爪造型极为狰狞,廖夙梵分辨不出什么。
就是这种东西,将温氏没落至此!
阴阳眼之下,玉佩之外裹着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光芒之中又隐隐透着暗黑之气,这种邪毒的东西,就不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握着玉佩的手慢慢收紧,而那玉佩就开始以肉眼看见的速度慢慢开裂,最后只听“乒”的一声脆响,玉佩彻底裂开了。
房学林还不知道玉佩已经碎了,看到廖夙梵伸过来的手,他赶紧伸出双手接住。
廖夙梵看了房学林一眼,在他的手上方缓缓张开手。
慢慢的,齑粉伴随着碎片慢慢掉落在房学林的手心里。
房学林脸“唰”的就白了,他目光呆滞地看着手里碎成数瓣的玉佩,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房先生,我手劲太大,实在抱歉。这玉佩是你从古玩市场淘来的,想必也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东西既然是我弄坏的,我不会不认账,你明天来提督府,告诉管家这玉佩价值多少,他会给你赔偿的。”
廖夙梵没再理会房学林,而是将目光投放到了这间已经有很久历史的博物馆里,博物馆中陈列的不光有瓷器、陶器、还有书籍、字画等等,有的古物外面还在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有的则已是黯淡无光。
突然,廖夙梵的耳边听到了一声接一声的啜泣声,循着那个声音,廖夙梵来到了一副古画面前。
紧着着,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许多哭声渐渐响了起来。
这些尚有灵气的古物们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啜泣声,声音凄切,似乎在为那些已然失去光彩的古物们难过。
廖夙梵环顾四周,叹了口气,那些失了色彩,想必再过不久,就会像温家那些古物一般,撑不了多久了。
狠狠瞪了房学林一眼,廖夙梵再也不想留在这里一刻,他一甩袖子,怒然离开。
就像百里辛所说,神鬼之说,不可作为评判罪证的依据。即便他知道房学林伤了这些古物,也不能以这种理由将房学林缉拿归案。
但他是酆城提督,总是有办法,实现这个事情的。
眯了眯眼睛,廖夙梵心道:难道还让你逍遥法外不成?
黄宏远呆呆的在门口站着,看的是一脸懵逼,直到廖夙梵将他拉出来,黄宏远还没弄懂刚才廖提督发那么大的火是为什么。
穿过这处博物馆,四周的鬼魂又多了起来,而那只小京巴重又回到了黄宏远的身边。
牵着马,到了警察署,黄宏远看着廖夙梵要骑马离开,疑惑地问道:“廖提督,您不是要讨论案情吗?”
“我刚才一路走来,本来想不通的地方突然想通了,所以便不和你多说了。时候不早,黄署长今晚打了一晚上的喷嚏,想来是要感冒,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廖夙梵潇洒上马,正要拉起缰绳,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头看向黄宏远:“我看温少爷身子单薄,而且重病初愈,若是黄署长果真受了风寒,这两日最好还是不要太频繁的解除温少爷。”
“廖提督所言极是,我记下了,还是廖提督心细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哎,看来我只能食言而肥了,还想着给弦之做臊子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