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儿知道了。”征还点了点头,干脆地答道。
“好小子。”呼濯满意地摸了摸征还的头,赞许道。
但呼濯的担心是多余的,仁继一路劳顿多日,不但夜里睡得沉实,第二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征还早上醒来,趴在床边看着呼呼大睡的仁继,问呼濯道:“义父,他会不会睡傻了?”
呼濯哈地一笑,“继儿他只是累坏了,让他睡吧,别吵到他了。”
而后,呼濯带着征还出了房间,却正遇上赶来看望仁继的夏沐瑶,征还见到自己的阿妈,忙跑了过去,清脆地唤了声:“阿妈。”
“继儿怕是累坏了,还在睡着呢。”呼濯对夏沐瑶道。
“能睡的踏实我便放心了,这孩子只有对一个地方不抵触了才会睡得安稳。”夏沐瑶轻轻说道。
“继儿到底是呼尔赫的骨肉,他对这个家应该是有一种天然的归属感,这不奇怪。”呼濯觉得仁继喜欢藩王府是顺理成章的。
听呼濯这样讲,夏沐瑶心里一动,又问:“依五王爷看,继儿这孩子长得随我还是随呼尔赫?”
“除了眼睛有些像你,其他地方都像呼尔赫,你没见他说话那个神态吗?跟呼尔赫小时候一模一样。”呼濯不由笑道。
夏沐瑶听了这话,心里不知有多开心,她还从来没觉得呼濯说话这样受听过。
“一会儿,会有郎中入府,你如今有身孕,一路颠簸,要让郎中好生看看可否有碍,另外,你若有想吃的膳食让下人提前吩咐下去,若是有些紧俏的食材,也好提前去采购。”呼濯又叮嘱了几句。
夏沐瑶点了点头,而后由衷道:“这段日子,府里上下有劳五王爷了。”
“咳,我又不懂带兵打仗,也只能替呼尔赫照料照料府里了,你若再说些客套话,我可认为你是在骂我了啊。”呼濯看了夏沐瑶一眼。
夏沐瑶微微笑了笑,没有言语。
不大一会儿,郎中入了府,替夏沐瑶把了脉,虽然夏沐瑶身子疲惫,但是胎象一切安好。
呼濯这才放下心来,命人给郎中拿了赏钱,送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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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藩王府后,日子很快便归于平静,冬季已到,夏沐瑶整日待在烧着炭火,温暖如夏的卧房里,想起身在战场的呼尔赫,便失了神,一呆便是良久。
她常常看着画像里的呼尔赫发呆,一颗心总是提着,她怕他在战场上负伤,或者是死去。
为了不让这些胡思乱想的念头扰乱自己,夏沐瑶便常常去多娅的院子里走动,和她一块儿喝喝茶,下下棋,聊聊天,倒是很好的去处。
“不知不觉,我在藩王府里住了快四年了,若非妹妹宽容大度,我定不会有这样安宁的日子的。”多娅听着外面风寒的声音,感概道。
“姐姐这是何话,你肯屈居在藩王府里与我作伴,是我的福气,燕王素日里政务繁忙,陪我的时间都不及姐姐多呢。”夏沐瑶笑着说道。
多娅淡淡笑笑,知道夏沐瑶这是安慰之语,但也不再继续说什么,而是转了话题,“这场仗,也不知还能打多久。”
“说的就是啊。”夏沐瑶叹了口气道。
而后,二人便沉默了。
虽然夏沐瑶回了府,但呼濯仍是住在藩王府里,他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无论如何不能将夏沐瑶独自留在府中,若是再有人入府作乱,那便踩着他的尸体过去好了。
呼濯在藩王府里布下了许多重兵,夜里,更是几十个护院轮番巡视大墙内外。夏沐瑶住的腾冲院,和征还,仁继住的院子,大门外也会每晚都有护院值夜。一切都是为了确保夏沐瑶与两个孩子的安全。
在前方的呼尔赫,收到夏沐瑶的信件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前方已经停战多日,冬日里,物质较平素更为紧俏,北胡的军营里已经不时去山上打猎,以改善伙食了。
赵元廷则挂出休战大旗,一心清理自己与大康新军的恩怨。
大康的节节败退,每日都会传到朝堂之上,张雅娴一日比一日更为焦虑与崩溃,聚义庄也没了主意,江湖与江山是不同的,他们如今才明白过来。
“不如我们降了赵元廷吧,反正早晚他也会杀回皇城,他是一只狼,无人能阻挡得了,我以为当了皇帝便有了一切,如今才知道,皇帝也并非是人人都当得。”张雅娴一脸败相,对自己的兄长道。
张雅娴的兄长也是一声长叹,他又何尝不是,聚义庄又何尝不是,以为统治得了江湖,便统治得了这天下,若不是他们也心存了野心,在张雅娴出了假传赵元廷死讯的主意的时候,他们便会阻止她的。
“如今我们已是骑虎难下,即便是降了赵元廷,你以为他便会留我们性命吗?你,我,聚义庄,只怕连意儿都保不住性命了。”张雅娴的兄长眼光里皆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