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琦也沉默不语,不禁想着一会儿夏沐瑶问起,她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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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夜深了,夏沐瑶仍未盼到呼尔赫回来。
还儿因为不熟悉心来的奶娘,夜里便在夏沐瑶的身边睡了过去,睡着之后,奶娘才过来将还儿抱走了。
“燕玲,你去问问大嫂,看看燕王为何还未回府。”夏沐瑶轻声吩咐之后,便沉默了,她心里的预感很不好,呼尔赫一向以她为重,若无其他重要之事,她此刻身体虚弱又承受失子之痛,呼尔赫定是会在她身边安慰着的。
燕玲弯身去了,夏沐瑶独自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了。
不大一会儿,木琦便随着燕玲一块儿来了,一进门就努力笑了起来,“看我这记性,刚刚你大哥回府,说呼尔赫被大王留在宫里话个家常,今晚就不回来了。”
“这种小事,让燕玲传个话过来就好,还让嫂子你亲自来跑一趟,”夏沐瑶淡淡笑了笑,“我知道了嫂子,你回去歇着吧。”
木琦点了点头,也不敢再多逗留,生怕夏沐瑶再多问几句,便圆不住这个谎了。
夏沐瑶静静看着木琦离去,脸色越发难看了,她知道木琦说了谎,呼尔赫的性子她知道,自己如今这种状况,他绝对不会夜不归宿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夏沐瑶想着,一阵阵地感觉到冷。
“燕玲,帮我再抱床被子来。”夏沐瑶吩咐燕玲道。
燕玲忙去抱了床被子来,盖在夏沐瑶身上,担忧地问:“王妃,您病了吗?要不要奴婢去找个郎中来。”
“不必了,睡一觉就好了。”夏沐瑶闭上眼睛,轻声说了句。
就等着吧,呼尔赫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可以瞒过一日,两日,总不能一直瞒下去,她就安心等几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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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尔赫被押在皇宫之中的刑宫里,因顾虑他勇猛的身手,一群侍卫将他押进去之后,便奉北胡王之命,用厚重的铁链子拴住了他的手脚。
呼尔赫咬着牙,只恨自己未能杀掉赵元廷便被一群侍卫拦截住,他砍伤了赵元廷的胳膊,除了胳膊疼,出了点血,却无性命的危险,这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呼尔赫并非笨蛋,奶娘与仁顾失踪之后,他便怀疑是赵元廷让他的侍卫趁乱将奶娘和顾儿掳走,但彼时,夏沐瑶身子要紧,他便在吉镇住了一晚。
第二日,呼尔赫等不及了,便带着昏迷中的夏沐瑶去了元京,找郎中为夏沐瑶诊过脉,确认无碍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翌日,呼尔赫进了宫,见到赵元廷,私底下质问他,赵元廷竟然没有否认。更令呼尔赫恼火的是,赵元廷不但承认是他的侍卫将奶娘和顾儿带走,还告诉呼尔赫,顾儿是他的骨肉,并将当日他迷晕夏沐瑶,趁机占有了她的事坦白地告诉了呼尔赫。
呼尔赫当时便疯了,拔出一旁侍卫腰间的剑便向赵元廷刺去,赵元廷一边闪躲一边退去,呼尔赫步步紧逼,将他的胳膊刺伤,待准备再往赵元廷要害部位刺去时,宫中的侍卫呼啦啦地涌了过来,将赵元廷救走。
呼尔赫以一己之力,力克几百禁军侍卫,却终是寡不敌众,被侍卫绑住。暴怒不已的北胡王下令将呼尔赫关进刑宫,定将重责。
刑宫里,呼尔赫拧眉沉默着,想到夏沐瑶受到的屈辱,他就觉得有人生生拿刀剜了他的心,他最爱的女人,他终是没有保护好她,让赵元廷那个卑劣的家伙得了逞,若是夏沐瑶知道自己曾**于赵元廷,她该多么痛不欲生,呼尔赫简直不敢想。
呼尔赫如一头随时暴怒的狮子,但冰冷的铁链束缚了他的手脚,他没有办法挣脱。
呼尔赫又想到顾儿,不管顾儿是谁的,他都是夏沐瑶的孩子,他必须将孩子找到,好好地送回夏沐瑶的身边。
但他现在被囚禁着,不知北胡王会如何处置他,若是北胡王一怒之下要了他的命,那夏沐瑶该怎么办呢?
“瑶儿,我呼尔赫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你。”呼尔赫在心里说着这句话,额上的青筋爆出来,透露他内心的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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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元筑府里,老王妃得知呼尔赫被关押,不禁老泪纵横,对木琦抱怨道:“自打赫儿娶了那个女人,就没有个安生的日子,什么事都是因她而起,现在赫儿又犯下这么大的错,该如何是好?”
“阿妈您放宽心吧,元筑已经同其他王爷商量,会一同入宫去向大王求情的。”木琦忙拿着汗巾擦了擦老王妃的眼泪,安慰道。
“别当我老糊涂了,赫儿刺伤的可是大康的皇帝,此事可大可小,若是那皇帝执意追究,那赫儿还会有好果子吃吗?”老王妃仍是嘤嘤哭着。
“燕王曾为北胡立下汗马功劳,北胡王也一直待他亲如手足,他定会网开一面的。”木琦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