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沐瑶自称王妃,洛离愣了愣,却很快意识到自己与夏沐瑶身份的尊卑之别,忙低下了头,“妾身不知您是王妃,多有冒犯,还请王妃见谅。”
“不知者不怪,你下去吧。”夏沐瑶轻轻说了这话,便一路沿着静水湖慢慢散步去了。
洛离在后面看着夏沐瑶的背影,心里不免疑惑,藩王妃不是被囚禁在幽台了吗?为何竟回了府?坊间传言藩王妃与人私通,藩王竟还能容得了她?她简直无法想象。
但洛离也不得不承认,夏沐瑶的姿色与气度皆是无可比拟的,她曾入过两个府邸,见过两个府邸的主母,虽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年纪也比夏沐瑶要大,却皆无夏沐瑶身上的气势,那股子雍容的气势,绝不是学得来的,而是在漫长的生活里潜移默化,浸染而成。
洛离深吸了一口气,深知自己的处境,往后她在这府里不知能不能待得长久,反正她不要去惹这位藩王妃便是了。
思及此,洛离转身离开了静水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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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前,呼尔赫回了府。
夏沐瑶在府门前等着他,见到他回府,忙迎了上去。
“外面这么冷,你在这里做什么?”呼尔赫下了马,阔步走到夏沐瑶身边,摸了摸她的小脸,“看,脸蛋儿都是凉的。”
“左右在卧房待着无事,便出来了,嬷嬷也说,让我多活动呢。”夏沐瑶解释道。
呼尔赫便笑笑,牵了夏沐瑶的小手,往卧房回了。
“下午,收到堂兄呼濯托人递过来的函书,过几日,他会来燕城。”走着,呼尔赫对夏沐瑶道。
“我见过他吗?”夏沐瑶问了句。呼家的支系太过庞大,除了呼尔赫的同胞兄长和北胡王,其他的宗亲,她认得的着实有限。
“你没见过他,我这个堂兄生性好自由,常年云游四海,你我大婚时,他便在北方未得空回来,如今走了这许久,终于是要来到燕城了,说是从北方带来珍贵的冰山雪莲和人参,恭贺我们大婚。”呼尔赫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几分真的,冰山雪莲,我倒是听说过,还从未见过。”
“冰山雪莲,”夏沐瑶也来了兴致,“光听这名字就觉得是好东西,可有什么功效吗?”
“据说,有起死回生的能量。”呼尔赫回道。
起死回生?夏沐瑶不由愣了愣,随后便有些失落了,因为她觉得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明显是骗人的。
“所谓起死回生,应该只是一种大补的药物,北方极寒之地,的确有许多珍稀的物种是我们所不知道的,而我的堂兄一直就擅长收集这些稀奇的东西。”呼尔赫见夏沐瑶的小脸现出失落的神色,忙又解释道。
夏沐瑶听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说起我这位堂兄,不但不羁,还生性风流,三年前来燕城时,便将安公子身边的女人拐带走了,三年过去了,也不知他身边是否还是那个女人。”想起这段往事,呼尔赫不由摇了摇头。
“哦?”夏沐瑶不由惊奇地看了看呼尔赫,叹了口气道:“看不出你们呼家的男人还这么花心呢?”
“放心,我不会像我堂兄那般。”呼尔赫忙向夏沐瑶表忠心。
“像也没关系,反正这世上爱慕我的男人又不止你一个。”夏沐瑶故意无谓道。
呼尔赫立刻吃了味,对夏沐瑶故作严厉道:“再胡说,我饶不了你。”
夏沐瑶便捂着嘴吃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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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腾冲院,晚膳不大一会儿便送了来。呼尔赫陪着夏沐瑶用过晚膳,又陪她在卧房里走了几圈,这才离开院子。
呼尔赫去了偏院,管家已经在候着了,见到呼尔赫后忙上前弯身问安,而后道:“禀报燕王,偷偷将书信放置腾冲院的下人已经找到了,是浣衣院的婢女,从前伺候过娇夫人的,这次是收了娇夫人的好处,帮她陷害王妃,那婢女人已经扣押在柴房了,请燕王处置。”
“串通外人陷害主母,此罪不容赦,招护院来,乱棍打死吧。”呼尔赫冷声道。
管家忙应了。
“另外,此事已经水落石出,本王不想再听到坊间闲话此事,辱没王妃的清白,明儿个让城里的说书人将此事编成评书,每日演说,最好再编成童谣,让孩童们大街小巷传唱,还王妃清白。”呼尔赫又吩咐道。
“是,老奴定将此事办好,请燕王放心。”管家忙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