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赵元廷一口应了,而后伸出手势,做了个请的手势,“进屋喝杯茶吧。”
呼尔赫便随着赵元廷一道儿进了屋子。
“赵将军可还适应这驿馆?若住着不舒适,我有处别院空着,赵将军可去那里将就住着。”呼尔赫进了屋子,环视一圈,而后问赵元廷道。
“不必,我本是行军打仗之人,对住处从无何可挑剔,这里清静雅致,很好。”赵元廷说着,伸手请呼尔赫在地桌对面坐。
而后,他自己也坐在蒲团上。
不大一会儿,婢女端上茶点,为呼尔赫与赵元廷一一斟满,赵元廷端起茶杯,对呼尔赫笑笑,“你我自三年前分别,再未相见,今日我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呼尔赫也端起茶杯,笑笑,“请。”
一杯茶饮尽,赵元廷又道:“听闻藩王前段时间大婚了?”
提到自己大婚,赵元廷并未说恭喜,这一点呼尔赫注意到了,心下便了然,关于夏沐瑶之事,赵元廷定是知晓了什么。
“此生能遇到自己至爱是幸运的事,所幸,我是个幸运的人。”呼尔赫淡淡一笑。
“还记得三年前,藩王在将军府偶遇一个女子,当即便决定要娶她为妻,可惜后来并未找到那女子,还一度为此黯然,未曾想,三年之后,又有人会打开藩王的心扉。”赵元廷看着呼尔赫,不动声色道。
“是,”呼尔赫轻声一笑,“如今想起来,人生事,还真是奇妙。”
“如何奇妙?藩王可否说与我听听?”赵元廷的目光暗了暗。
“有些妙处除了自己,无法说与他人听,不然如何叫妙不可言呢?”呼尔赫说着,便想起夏沐瑶那张娇俏的小脸,不由由衷一笑。
呼尔赫眼底的那份满足与喜悦,未逃过赵元廷的眼睛,这神情令他心里绞痛,该是和硕与他两情缱绻,他才会有这种眼神罢。
“今日午膳,请赵将军去舍下共饮几杯,虽是迟了,也算是接风吧。”呼尔赫对赵元廷发出邀请。
“届时该能目睹到王妃的风采吧?”听到呼尔赫邀请他去藩王府,赵元廷心里一动。
“内子从元京远道而回,一路奔波身子不爽,不便出席。”呼尔赫一口回绝了,他思来想去,他不能让夏沐瑶与赵元廷见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能拿夏沐瑶,赵元廷,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纠葛来赌,万一自己赌输了,他会心碎。他宁愿就这样不去揭开谜底,将瑶儿留在身边,就当她最爱的人是他呼尔赫。
赵元廷垂下眼睛,盯着自己手中的空杯,未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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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尔赫与赵元廷又有的没的说了会儿,而后赵元廷随呼尔赫一道出了驿馆的门。也未曾乘马,一道儿在街市里走了会儿,谈了些素日带兵的心得,边说着边往藩王府慢慢走去。
在带兵练兵这一点上,呼尔赫和赵元廷倒是颇有些英雄所见略同,对于兵法以及古人的著名战役,他们的看法也颇为一致,故而这一路,他们竟聊得有些投机了。
藩王府较远,小达与赵元廷的随从各自牵着马,跟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两位主子,有马匹不骑,一路走得脚底生风。
待走到藩王府,也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了,看看日头,也快晌午了。因为呼尔赫临出府时已经吩咐了管家,故而,午宴早已准备得差不多了。
夏沐瑶在腾冲院里,并不知赵元廷来到了藩王府。她经过一夜又大半日的歇息,精神已经好多了,想起静水湖边的那叶扁舟,不由来了兴致,便想等着呼尔赫回来,让他带着自己去湖上泛舟。
深秋了,再过些日子,冬季便来了,待湖面结冰,便无法泛舟了。
等待的时候,夏沐瑶一直在腾冲院专心抄写《地藏王经》,直到累了,才隔壁,望望天光,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他午膳回不回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