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大舅。”
楚慈公鸭嗓接话道:
“哥,不行别到最上面了。下山更难。我是不行。这肉墩子好几十斤,膝盖会废了的。”
但楚亦锋是谁,就像老太太说的。
他是军人,他是特种兵,他拿出了不屈不挠的精神,虽然这时候不需要他那么顽强,可挡不住他倔强。
来都来了,不登顶?那叫爬什么长城。
到了后来,他前面挂着不是兜子了,而是王昕童那个胖墩儿,后面是始终紧搂他脖子的老太太。
从早上到晚上,梁吟秋是真狠啊,她说到做到,这些“闲散人员”都快累哭了,回了家还没看到她人影子,更不用说现成热乎饭了。
以至于,累瘫的几个人,到了家全都睡着了。
只有老太太,她即便也挺困,平常这时候她都睡三觉了。
但她强挺着,拄着拐杖去了厨房,站那和面。
站累了,老太太就拿个凳子坐那继续做饭。累的坐那不自觉叹气,她嘴角边儿还带着满足的笑。
一个人,手上动作不停,手指翻飞,一个褶两个褶,足足包了两盖帘饺子。
都是男孩子,得多包,吃饱喽。
老太太为啥选择费事儿的包饺子?上车饺子下车面嘛,楚亦锋又要走了。
至于明天,就跟楚亦锋他们几个小时候似的,轮不上她,她想管这几个孩子,也得靠边儿站。
老太太包完饺子了,又费劲巴力地爬上楼,挨个叫。
“小慈,起来,吃完再睡。”
“哎呦,童童不哭,饿没饿?吃饱饱的咱再睡,听话。”
最后去了楚亦锋的房间,小心翼翼地用着她那双粗糙的手拽了拽楚亦锋被子,唤道:
“大孙子,起来,奶奶给包饺子了,咱吃饭。”
饺子很难吃。
楚亦锋从来没吃过这么咸的饺子。
王昕童举手要表态饭做的不好吃来着,被楚慈踢了一脚,用眼神瞪住了。
还是老太太很嫌弃自己主动道:
“岁数大了,不中用了,就老怕没放盐啊葱花啥的,唉!不行你们吃面包吧。”
楚亦锋用行动回答,他大口大口地嚼着饺子,咧嘴夸道:
“奶,挺香。我口重。”
这一天,楚亦锋很累,他没去找心心念念的毕月,没去做他最想干的事儿,甚至都没精力去毕家看一眼。
可就是这一天,也成了他记忆中,一辈子里算作很难得,很有意义的一天了。
而毕家那头,毕铁林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拢账,问询手下,给供货商打电话。
梁笑笑那面的饭菜,他全都拜托给毕月了,没去医院。
但他自己却在这么忙的情况下,于晚饭时间拎着肉和菜敲开了梁家的门,也不多说多问别的,进屋就是陪梁父吃饭。
毕月和梁笑笑坐在医院后院的长椅上,感受着晚风袭面,两个人小声说着:
“怎么办?”
“不知道。我觉得你小叔说的有道理,我爸那句有道理,我不是他。”
梁笑笑不知道的是,此时病房里的梁浩宇,正坐在病床上,膝盖上是作业本。
九岁的男孩儿,忍着时而发作的晕眩感,在一笔一划地给她写信,以及完成作业,那篇“我的爸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