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邵延就可以不被拒绝的上手、碰到罗槿的脸颊,自己就不可以呢?
“什么?”不解的疑问,伴随着杜若的靠近而后退。
停了脚步,不再向前,因为罗槿的闪躲,杜若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明明之前向自己说出那般柔情的告白,还占据了‘恋人’这个身份,现在为什么又对自己做出这般防范的姿态?
想想刚才对话时邵延的眼神语态,怎么看都是久经历练的老狐狸,相比之下,一直安稳工作、没经过多大变动的罗槿,明显就是小白兔一只。
于是,理所当然的,杜若开始不满起来,正色道:“你以后还是少跟邵延接触,我总觉得他……”
“杜若,我跟你说过,邵延是我的朋友,按时间来说,我跟他接触的时间比你长的多。”
打断杜若的话,虽然也了解这个人的占有欲有些过分,但罗槿不是每一次、关于谁、都不分轻重的包容。
而且说让他等消息,等了一个星期了,一点联系都没有过,要不是中午在打工地点的偶遇,谁知道杜若要准备多久?
失去了记忆,又是那么一段重要的记忆,相比于不了解失去记忆重要性的杜若,罗槿恐怕要更难受一些。
从三个月前的车祸到现在,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压力都不小。
“我的意思是,总觉这人容易伤到你,所以……”
“没什么比你忘记那些更能打击我的。”
不给杜若辩解的机会,陈述了最简单的事实,罗槿一直看着杜若,对方却匿了声响。
七天的时间不长不短,从清醒到现在,只见过‘系统’少年一次,这么久不联系,也不知道‘杜若的记忆’寻找的如何了。
对方的记忆中不再有自己,可为了回到这个世界经历了那么多,罗槿当然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说放弃就放弃、说遗忘就遗忘了。
而且那些经历,也不是可以轻易就能释怀解脱的,绝对不是。
苦恼着要如何再跟杜若相处下去,不管是要等他恢复记忆或是……重新开始,可眼前最需要的做的,似乎是摆平自己焦灼的心态。
话说的简单,但要放平心态,谈何容易?
良久,重新睁开眼睛,只来得及瞥见杜若离开的背影,还有开启后瞬间关合的推门。
不得不说,罗槿对于现在的杜若,有些失望。
可因为杜若曾经的付出,相处的细枝末节,罗槿几乎病态的认为,似乎只要是杜若,怎样都可以。
……
纸巾擦去脸上水珠,三两分钟整理去一身疲惫,像决定开始这段感情的杜若一样,历经波折到现在,罗槿也要将它进行下去,怎么都要得到完整的结尾才能罢休。
失望过后,原路返回,罗槿远远就对上了邵延的眼睛。
多年不见,还是那样张扬的笑容,格外自然洒脱。
加快了步子走过去,与邵延对视着靠近,在走向自己座位的一瞬间,忽然被伸出的一只手抓住,大力一拽、瞬间跌坐在邵延对面的座位上,罗槿整个人险些扎进杜若怀里。
依旧与邵延对视着,身体却暮然僵硬起来。
——好熟悉的场景。
好像不管自己在哪,穿越前和穿越后的每一个世界,杜若总能不管距离地位的将自己拽回他身边。一旦发生什么变故,替自己解决的,也都是他,一直都是。
“我想清楚了,也要说清楚。”
被杜若扶着坐正,尽管动作温柔,那人眼睛却一转不转的看向对面,侧面看来、英挺的五官让人心安。
好听的男声自身边响起,也不知道是跟谁在证明什么。
“罗老师是我高中时期的家教,也是我现在的恋人。”
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把对面一副处事不惊、沉着着表情喝酒的邵延呛了个半死。
长时间没联系,他怎么都想不到杜若跟自家发小会是这种关系。
瞬间涨红了一张脸,心跳狂乱了呼吸声,罗槿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看望哪里。
明明刚刚做好了不畏艰难都要得到杜若认可的准备,下一秒,就被承认了。而身心俱疲的罗槿忽然得到这样的承认,也算是少了些煎熬。
对上咳嗽不停的邵延求证的目光,罗槿没有否定,而这种回答对于这种问题来说,已经相当鲜明了。
杜若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他抬手倒掉杯中饮料,从邵延处顺手取了酒,毫不在意的斟了满杯,也不管这是什么酒、什么味道、什么度数,都一下子灌进了喉咙。
酒杯示威般的砸在桌子上,毫无礼节的发出巨大声响,杜若眯起眼睛对着邵延轻声道:“刚才我打电话找了司机,现在差不多到楼下了,回酒店也可以,去哪都可以。出差在外,明后几天在这里逛逛也不错,司机是当地人,知道的景点很完整。”
开玩笑,这么晚了,怎么可能真让罗槿开车送这个‘危险人物’?
先不提自幼一同长大的关系,邵延出差在外,住的一定是酒店,万一半道嫌两句酒店睡不舒服,直接住进罗槿家可怎么办?
虽然还理不清当下的自己对于罗槿抱有何种想法,也没有太具体的未来打算,但是关于罗槿的事,杜若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到放手不管。
奇怪的完全消失在脑海的人又出现在眼前,即便杜若不肯轻易承认,这样的身份也是难以磨灭的存在,注定会在他杜若新的记忆里留下浓重的一笔。
而且杜若也不想自己的存在就像午时罗槿手腕的红痕一般,太快消失,他……也希望自己在对方心中‘礼尚往来’的、能是难以忘怀的存在。
没有缘由。
下定了决心,遗失的记忆杜若会尽力找回。
等再过些日子,完整忙碌这个月过后,他也打算尝试与罗槿在一起的感觉,对两人的曾经负责,也完成自己现在的决定。
赶在邵延恢复声音、罗槿反应过来之前,杜若抓住罗槿的手站起身,强硬的语调柔软下来,对身边人道:“喝酒就不能开车了,麻烦罗老师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