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能常年在街上讨饭吃的二花也不是个好惹的,见姚寡妇非但不认错,还污言秽语的咒骂她,她岂会善罢甘休,挑起脚来就跟姚寡妇对骂,攻击力之强,嗓门之高,词汇量之丰富,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好个小蹄子,老娘还收拾不了你了?!”姚寡妇纵横撕逼界多年,如今竟然被一毛丫头挑战权威,这怎能不让她怒火中烧,撸起袖子,她就冲上前去了。
啪叽。
五体投地的姚寡妇浑身抖着,半天才爬起来,歇斯底里的怒吼:“谁绊的老娘?!”
“……大婶,你你你不小心踩着我了……”一个怯懦的声音弱弱的响起,配上无辜的表情,“你看都没看就直接从我脚上踩过去了。”
姚寡妇恶狠狠的瞪过去:“我踩你就不能先忍着点?”
闻言,围观的人都嗤笑起来,人家凭什么忍你啊,就凭你够泼?
苏杏撇撇嘴,用极度欠扁的语气嘲讽道:“踩人家还要人家忍着点,我骂你咋个不见你忍着点?啧啧啧,有啥娘就有啥儿子,看得出你那儿子也不是什么好鸟。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儿子占小姑娘便宜是跟哪个学的?嘿,我说你这么大的脾气,不会时憋出来的吧?哎呦呦,说起来,我咋个听说你男人是被气死的呢,他因为啥生气?”
这倒不是苏杏空穴来风,而是坊间确实有着这样的传闻,传闻姚寡妇的宝贝儿子给他名义上的亲爹长得有点儿出入,而那位已经入土的田先生死前跟姚寡妇大吵了一架,再加上本来就体弱多病,没出一个月就走人了。
被苏杏揪住痛处。姚寡妇顿时丢开了跟二花的恩怨,上前来跟苏杏动手。
“大婶,你干啥?”林树无辜且羞涩的看着姚寡妇。
姚寡妇的手正亲密无间的抚摸着林树的胸口。
恩,还别说,这小子****锻炼,胸肌还是挺结实的。
卡着时间躲到林树背后去的苏杏,从林树背后冒出个头来。嬉皮笑脸的说:“树哥。她瞧你长得好,占你便宜哩。”
顿时,哄笑声响起。有人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姚嫂子,这小后生摸起来咋样啊?”
“哎呦呦,树哥儿长得俊,一把嫩草啊。”
姚寡妇尖叫一声:“滚!”她简直要憎恨自己了。干啥要去抓那丫头的衣领子再打啊,直接抽过去不就行了。就算是抽不中,也不会跟现在似的一手正好按在这兔崽子身上啊。
偏林树还无比羞涩的提醒姚寡妇:“大婶,那个……男女授受不亲,俺还没成亲哩。你再不撒手,以后说不清楚咋办。”
立刻,又是一片哄笑声响起。
苏杏不由得眉头微挑。这小子如今演技见长啊。
“我会占你个兔崽子的便宜?”姚寡妇气得眉眼都要歪斜了,原本风韵犹存的脸蛋现在几乎扭曲。伸着手指头一会儿想指苏杏,一会儿想指林树,间或想起二花,又想去指二花。指了半天,她只能以跺脚,挨个指过一遍骂道:“你们这群没爹没娘的兔崽子,敢在老娘这地界上闹事,你们给我等着,我看你们能在这里住多久!”
苏杏的脸色渐渐阴暗下来,骂她没爹没娘无所谓,反正苏大富和蔡花那两口子对她来说,有还不如没有。但是,她深深的明白,无父无母是林树他们几个永远的痛。虽然每次被人骂有娘生没娘管时,他们看起来并没有太往心里去,但苏杏知道,他们的心只是彻底伤透了,并不差这一句而已。
出去唱时,大花在旁边陪哭,她知道,大花有时是真的在哭,大花跟她说,她不知道娘在哪儿,娘将来死了也轮不着她去上坟烧纸,她在这里哭哭,就权当是哭自个儿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