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杏上前一步,比老实巴交的老农民伯伯还诚恳的答道:“没什么,就是据说我偷了芸香姑娘的簪子和坠子,然后拼凑成了一支新簪子,不得不说,那手艺真不错,拼的真漂亮。”
慢了半拍的芸香张了张嘴,竟不知该如何补充,因为,人家都承认那是偷了的了,她还能说什么?
“你偷了簪子?”沈墨一挑眉,回头看了眼芸香,果然看到芸香手里捏着一根簪子。
芸香委屈的嘟了嘟嘴:“爷,这是她拿我的簪子和珊瑚珠子改出来的……”
苏杏板着脸提醒:“据说,注意,请加上‘据说’这俩字,我还没承认呢。”
呼啸了半天的风声静了下来,似乎是终于叫唤累了。但很快,有星星点点的白色雪屑自空中落下来。
“诶,下雪了啊。”苏杏伸出手来,那小小的雪屑落在掌心,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罢了罢了,莫要在门口吵闹,平白惹人笑话。”沈墨笑着摆摆手道,“不过是一支簪子罢了,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了,杏儿你这一路上跟来,也没工夫置办什么,昨儿大少奶奶给了你两身新衣裳,确实还须得几个首饰来配才是。”
苏杏拉长了脸,大哥,你知道你在这里是什么身份么,特么这一院子的人都是看你脸色过日子的啊,你一句话比人十句都有分量,竟然就这么当着面黑我?
不过,听到沈墨这话,芸香得意了,挑眉看向了苏杏。哼,连爷都认定是这丫头眼皮子浅手爪子贱,看着丫头还有什么好说的。
但很快,沈墨的话就让芸香得意不起来了。
沈墨说:“今儿本想出去逛逛的,但既然下了雪,那便改日吧。等爷上街时,瞧见那好的首饰胭脂的,给你捎带几个回来就是。”
那个“你”,芸香很想当做指的是自己,但无情的事实告诉她,那个“你”指的是这个新来的死丫头。
现在,一个残酷的现实摆在了芸香,不,应该说是墨轩诸多女人面前,那就是——哪怕这个新来的死丫头手脚不干净爱偷东西,爷也乐意惯着她!
芸香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苏杏当然不会想不明白,所以,她现在的脸色是比彤云密布的天空更阴沉。
妈蛋,她分明看到了一个个写着她名字的小人上面戳满了刀子啊。
而且,好言安抚了芸香之后,沈墨还一句“来书房陪我看看书”,把苏杏给叫去共享二人世界了。
对于墨轩众女来说,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啊。在苏杏没来之前,大家都是平等的地位,谁也不比谁高一头。可现在空降过来一个苏杏,一夜之间就爬上了少爷的床,做了房里人不说,最重要的是,还得到了少爷简直不分黑白是非的宠爱!
“不是骂我滚么,还把我叫过来干什么?”苏杏仍旧阴沉着脸,这男人简直是把她挂在旗杆上了,而下面站着一群手执弓箭的女人。
“没什么,打发时间罢了。”沈墨的脸上仍就是暖融融的笑意,不知道是因为房里炭炉够暖,还是心情太好,早先吼苏杏滚蛋的阴沉早已不见。
苏杏撇撇嘴:“你这是要玩死我。”
“可谁让你只是个可供我把玩的工具呢。”
“喂,别说得这么恶心好吗。”
“好吧,玩具。”
对此,苏杏只能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过是一个工具玩弄另一个工具罢了。”沈墨笑得很灿烂,手指冲苏杏轻勾了几下,见她不肯过来,只得耸耸肩作罢,拿过一本书来边翻边说,“你说我也是工具,或许这话不错。可你也要看清,作为一个工具,我的地位似乎比你高一些。”
何止是高一些,简直是高太多了好么?我属于一次性的,用了不心疼的那种,你可是贵重物件,轻易损伤不得。苏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所以说,你想通这一层之后,就又找回自信了?”
“是啊,所以我忽然觉得,把人当玩具来玩,真的很有意思啊。”似乎是找到了自己要看的文章,沈墨视线放在书上,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嘴里继续说,“放心,我会好好的疼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