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留下一锭十两的银子给那扶桑中年妇人。
这女子船上和服,顿时一变,披散的黑发,褐色的皮肤,颀长的身材,穿上木屐后,个子更是比云啸高了半头,只是身子还有些软,云啸便搀扶着她,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古风打量一下这女子,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个处.女,云小兄弟,鲜衣怒马,年少多金,真是好艳福啊!哥哥我都羡慕了。”
显然,前两次拍卖,令佐佐木很满意,他大声道:“诸君,请看第三个拍卖的物品。”
黑布帘子一撩,出来一个黑衣扶桑男子,捧着一个木托盘,托盘上盖着块黑色绒布,只是这件拍品比较长一些,明眼人一看,就是一把短刀。
那黑衣扶桑男子在台子中.央站好,一弯腰,把托盘向上一举,佐佐木一把揭开黑绒布,场上众人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叹息,大家都估测到是一把短刀,若是镶金嵌玉,缀满钻石那种“宝刀”,争一争还有价值,但看这把短刀,长仅一尺,普普通通的牛皮刀鞘,纯钢的护手,刀柄上竟然缠了些布条,这样的刀,在市面上连十两银子都不值,却不知扶桑人为何要拿到拍卖会上来。
这时,就有人吵吵了:“换一件拍品,这样的刀,连我们中土三岁的小孩也不会要!哈哈!”
细心的人会发现,如此吵吵的是先头在扶桑人手里吃瘪了的裘天尺和他的保镖裘三,倒是有些人也附和了起来。
一时,场上,“换下去,换下去!”的声音此起彼伏,裘天尺煽风点火地道:“扶桑人就会欺骗我们中土人,这样的破刀也要拍卖?不如把扶桑的夜壶也拿来拍卖吧!扶桑人欺负中土人了!”
有十几个不明所以的人,也跟着裘天尺起哄。
佐佐木不为所动,示意上来的那黑衣男子抽出太刀来,随着长刀出鞘的清冽的声音,台下的喧哗的声音小了些。
只有裘天尺喊道:“别怕,扶桑人不敢杀人,这是中土的地盘。”
这把太刀长有二尺六寸,刀刃略呈弧形弯曲,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是一把好刀!这时,佐佐木突然一把抽出那把短刀,众人还来不及细看那短刀的锋刃,佐佐木举刀在手,“呵”的吐气开声,一刀斩下,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那把锋利无比的太刀居然被这把毫不起眼的短刀给斩断了!
场下顿时一片寂静,佐佐木将手里的短刀举起,面向台下众人,以示刀刃无有缺口,场下突然响起一片掌声,有人在喊:“好刀!”也有人在喊:“多少钱?我要了!”
孙鹏举眼里也流露出热切的眼神,拳头握紧了紧,又松开了,低低叹了口气,这里就是销金窟,那怕是最不起眼的一把短刀,也不是他所能企及的。
这一切,云啸对看在眼里,心里一动。
这时,只听佐佐木道:“这是一把锋利的短刀,是在我们进攻宋国时,在一个小村落里发现的,我们有近十把太刀折在了这把不起眼的短刀之下。”佐佐木毫不掩饰地说道。
“而这把短刀,如今,依旧锋利无比,诸君,来竞拍吧,底价一千两!”
“哗!”场上一片喧哗,虽然是好刀,但价钱比之市价翻了一百倍,还是让人咋舌不已。台下一个粗豪汉子叫道:“一千一百两!”
他出价后,良久再无人出价,毕竟,来这里的人里,绝大多数都是普通的商人,竞拍些珠宝,美女,还是愿意出血本的,但这样的一把丑陋的短刀,就是锋利些,也是不值一千两的,所以应者寥寥。
古风出了个价:“一千二百两!”那粗豪汉子回头一看,是古风,他认识,便笑道:“古总镖头属意这把刀,我便只好让了!”古风道:“承让了!刘贤弟!”孙鹏举小声附耳对云啸道:“这是幽州城里另外一家镖局‘虎威镖局’的一位镖师,姓刘,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云啸一看场上冷场了,无人与古风竞拍,虽然古风也是和他一起来的,今天还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但亲疏有别,到底是孙鹏举还是自己人,古风也想要这把刀,云啸想起,这古风既然是呼延灼老爷子的大徒弟,那就也是“燕子门”的人,属意这把短刀就理所当然了。
自己还不好和他直接竞价,心念转动之下,再次施展出“傀儡术”,那姓刘的镖师本来想卖古风个面子,眼见古风出价“一千二百两!”本无意竞价,但心中一动,张嘴就道:“五千两!”他自己都被自己出的这个价吓住了,自己可没带这么多的银子啊!
古风也是一皱眉头,便打算放弃了,并非他出不起这五千两银子,就是更高,也出的起,只是凡是讲究个权衡利弊,这把短刀,除了锋利些外,其他一无是处,有价值的,寸步不让,没价值的,一分也不出,这姓刘的莫非疯了?自己却不能和他一起疯。
见古风不竞价,那姓刘的镖师有些着急,刚才自己鬼使神差地莫名其妙地出了个五千两,若自己事后又出不起这个价,那便算是故意捣乱,不仅以后再无法来参加拍卖会,自己的资格被删除了,而且还要承担几倍的罚金,不交出罚金,恐怕今天连这个船都出不去。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就变了,再也无法镇定,眼珠四下瞅着,看有没有救他这个急。
正当这刘姓镖师心惊肉跳时,一个声音懒洋洋地道:“五千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