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个头在左翼营里算是矮的,主要是他年龄小,还没有发育起来,而这王九麻却是天生的矮子,只往横了长,因而变得肩宽背厚,膀扎腰圆,很有股子悍将的滋味。
这朱秦严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得到了鲁苏文的重视,现在又在收罗忠心于自己的手下喽啰,其志不小啊。
云连生被朱秦严挡住,而云啸在较力上远远落后王九麻,最主要的是他也看见了鲁苏文走了过来,为了隐藏实力,便只是一个劲后退,看样子是兵败如山倒了。
王九麻被仇恨蒙蔽了心窍,只顾一味追打云啸,完全没有注意到鲁苏文的到来,而朱秦严则假装没看见鲁苏文,大喝道:“老云,小云,你们俩个合伙欺负九麻,还有没有把鲁偏将放在眼里?嗯!”
云连生没看见鲁苏文,只是想过去帮帮云啸,却不想这朱秦严也有两手,较力上,云连生竟然落了下风。
王九麻狠狠砸出一拳,势要砸云啸各满脸开花,手腕子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叼住了,以他的臂力,竟然动弹不得。
王九麻刚要开口大骂,回头一看,竟然是鲁苏文,他嘴张了张,没有骂出来,愣愣地站着。鲁苏文甩开王九麻的胳膊,道:“骂呀,怎么不骂了。”
王九麻悻悻地站着,不敢抬头。
这时,云连生才挣脱朱秦严,跑过去,对云啸说:“小云,你没事吧?”云啸摇摇头,鲁苏文走过来,对云连生和云啸说:“说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听朱队正说,你们俩个打王九麻一个,可有此事?”
云连生道:“这个……”要知道,如果说没有,那就是说朱秦严在说谎话,无意是得罪朱秦严到底了,但若说有,则自己父子二人就要背黑锅了,这让他倍感踌躇。
云啸心中冷笑,朱秦严你一个区区队正就敢得罪我这个上一世的羽化期真人,真是不知死活怎么写了。
于是,他想也不想,大声道:“没有此事,全是朱秦严一个人在偏袒王九麻。”众士兵都呆住了,没有想到云啸敢正面与朱秦严较量。
不等鲁苏文说话,朱秦严向鲁苏文一鞠躬,抱拳,道:“偏将大人,小人对您的忠心天日可表,您刚才也看到了,要不是我死命拉住云连生,王九麻就早已被这大小云给打了。”说着,看了王九麻一眼。
王九麻立时领悟,他的悟性并没有跟他的个头一样,王九麻道:“我练拔刀,胳膊肿了,让小云给揉揉,他对我又是踢又是打的,我……我”王九麻摆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云啸继续争取道:“鲁偏将,王九麻和朱秦严是串通好说谎话,冤枉我和老云的,你看以我和王九麻的块头,我敢招惹他嘛?”
鲁苏文看看左右,问:“他们两方哪方说的可是实话?”众人一阵缄默,看来是想两不得罪。
鲁苏文现在也没有了继续查问下去的兴趣,挥挥手,道:“散了吧,下不为例,啊!”
王九麻眼见鲁苏文走远了,冲云啸狠狠一笑,龇龇牙,挑衅似的亮了亮胳膊上鼓起的肌肉,而云啸则还之以冷笑连连,被云连生拖着走了。
待吃过饭,休息一会儿后,士卒们稀稀拉拉地又回到了校场,整队,开始继续联系拔刀,收刀,听着士卒们手中的横刀发出“唰”的整齐划一的拔刀,收刀的声音,鲁苏文满意地点点头。不过,他仍希望士兵们在多练习一会儿,要知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的道理,基础打得越牢,战场上搏杀才能越见成效。
而士兵们的胳膊也显然更适应这种简单枯燥的动作,一抽一收,一抽一收,不知不觉间,每个士兵的眼睛里逐渐地有了一股身材,那是坚毅,果敢,永不认输的精神。
今天的训练大见成效,在请示过皇林旅的副将陈普后,鲁苏文宣布今天提前收操,让士卒们多休息一会儿,今晚的伙食加肉,众士卒无不欢呼雀跃。
这才是御下之道,刚柔互济,软硬兼施,既让士卒感受到你的威严,也让他们感受到你的仁慈。
两百来人汇聚在白龙河的浅水滩上,尽情地洗刷着身上的热汗,不少相熟识的还打起了水仗,看得其他各营的兵士们眼光灼灼,好不羡慕,在训练上,左翼营走在了其他各营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