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行双义”把马栓了,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和香兰一起进了木屋。屋内传来打打闹闹,娇嗔傻笑的声音。
云啸背贴着木屋,从木屋墙上的打开的一丝窗缝里往里面偷看。
只听憨牛说:“我和你哥这一趟买卖挣了十七两银子,香兰妹子,你需要什么,只管说,我们有的是钱。”
香兰的脸上一黯,道:“我什么也不需要,只要你和我哥好好的,走正道,当个好人就行。”
憨牛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一边的汪东喜笑道:“我们做的当然是正当买卖,我们给镇上的一个员外押运货物走镖,一路平安无事,那员外说下次还雇我们俩。”
憨牛说:“可不,即使有强人,看到你牛哥的身手,也早早地溜了。”
香兰脸上一紧张,方待要说话,汪东喜连忙接话说:“哪有什么强人,我们走的都是大路,什么强人,都没有!”
香兰说:“小黑呢,快让我抱抱,你们俩大男人,也不会照顾它,还是我来吧。”
汪东喜从怀里拿出那只“八须金翼鼠”,递给香兰,说:“喏,小黑,给你了。”
香兰抱着“八须金翼鼠”,轻轻抚.摸着它的毛皮,责怪道:“才出去两天,你看看,毛也皱了,下回再也不借给你们玩儿了。”
憨牛和汪东喜齐声道:“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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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香兰突然道:“哥,你们这回就回来你们俩,没有客人吗?”
憨牛,汪东喜一愣,说:“没呀,就我们俩。”香兰轻轻蹙了蹙鼻子,道:“那我怎么闻的有股味道呢?”
憨牛愣愣地说:“什么味道?”
香兰道:“是肉馅儿的包子。”憨牛哈哈一笑,“我们这回只买了驴肉和鸡肉,没有猪肉啊。”
这时,却见汪东喜突然蹿起来,一把拉开门,从腰后掏出匕首,就要说话。
但云啸施施然,抢先高声道:“香兰妹子啊,我是你哥和牛哥的朋友,我叫云啸啊,特意来看看你的,只是空着手,实在不好意思,哈哈。”
汪东喜一愣,云啸冲他使了个眼色,又道:“我是镇上刘员外家的家人,和你哥他们这回走的是一趟镖,听说姑娘眼睛有恙,特来看望,只是形色匆忙,没带什么礼物,实在过意不去。”
云啸从汪东喜和木屋的墙壁之间的缝隙挤进了木屋里,眼前顿时一阵花香;
不由得看向木板的窗台上,一个高腰瓷瓶里,一枝百合正含苞待放,粉色的花苞里,淡黄色的花蕊吸引了一只蜜蜂,在“嗡嗡嗡”地围着百合飞舞。
木屋内有张木床,被褥叠地四四方方,平平整整,还有一张四方桌,桌上满是买回的物品。
憨牛坐在一段原木上,正不善地看着闯入的云啸,一只手握在厚背砍山刀的刀柄上。
云啸打个哈哈,道:“牛哥也在啊,我们老爷说二位欠的二十两银子,不知什么时候还呀,特让我来问问。”
憨牛一呆,正要疑惑地说话,香兰吓了一跳,道:“哥,牛哥,你们怎么欠了那么多银子?是不是又去赌了?”
汪东喜冲着云啸龇龇牙,道:“哦,这位云兄弟记错了吧,我们兄弟上次为了帮助一个人,从刘员外那借的银子,已经还给刘员外了,兄弟你家员外大概是记错了吧。”
说着,汪东喜冲着云啸威胁地比划比划匕首。
云啸“啊!”了一声,一拍脑袋,道:“是我记错了,瞧我这点记性,喝了二两黄汤,就把什么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然后,在憨牛和汪东喜不善的目光中,云啸重重地一闻道:“‘荣宝斋’的驴肉火烧,还有苏麻辣子鸡!我可是有些日子没吃荤腥了。”
香兰搓搓手,道:“那如果云大哥不嫌弃的话,就一块儿吃罢。”
这时,一边的汪东喜一脚踢在云啸的屁股上,倒是没用什么劲儿,说:“啊!云兄弟已经吃过了,他就是这么一说,那刘员外家的人都好客气,妹子你就别让了,万一这云兄弟吃撑了,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不是还得把他送回镇上吗?”
憨牛也在一边“嘿嘿”直乐,用刀背轻轻拍拍云啸的脊背,道:“是啊!撑死了,就不好了。”
云啸这时脸色一肃,道:“香兰姑娘,我有事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