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稻子成熟期,乡下田野里还种着稻子,沉甸甸,金灿灿的一大片,微凉的风吹过,带着阵阵淡淡稻香,让人觉得非常舒适。
“骤爷,前面的是野间小道,车子开不进去,只能在路口停车然后再走过去。”驾驶座上负责开车的是个刺猬头,染了金灿灿的头发,耳朵还打了一排洞,塞满亮晶晶五颜六色的耳钉,在单铃看来,那就是一乡村非主流。
啧,还爷呢!!单铃忍不住的在心里嘀咕了着。
前天,他刚下课走出学校门口,就被人给绑上了车,那个骤爷说要他带着去找他的爸爸,最开始他当然是不乐意的。
因为这个男人虽然衣着光鲜,但横看竖看怎么都不像好人,一脸冷漠,带着小弟,像他爸爸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人。
可是这个骤爷却说他爸爸在二十年前曾经参加过一次考古野外发掘,在那次考古野外发掘中出了意外,受到诅咒,如果不尽快解除哪个诅咒,他爸爸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样的话,单铃当然是不会相信的,啧,骗三岁小孩呢,还诅咒,这样的破梗儿,小说都写破了!!
然而,等那骤爷取出一份文件给他看之后,单铃就再也不敢不相信了。
a4的文件纸上打印着一个颜色艳丽的古怪图腾,看着像凤尾蝶半翼,用密密麻麻的线条绘画着,不同颜色能够链接出不同的图案,似是云状,又似是人脸,或喜或悲,或怒或惧,而这个图腾,他并不陌生,因为他并不是第一次见。
小时候与爸爸一起洗澡的时候,他就在爸爸的背上后腰看到过,那时候他还指着图腾问,那是什么。
那时候爸爸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爸爸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接着,单铃又看了文件的其他内容,当他看到里面夹着的几张照片的时候,整张脸的青了。
十多张照片,上面分别是五个男人,其中有三个是死的,死状非常恐怖,面目狰狞,全身紫黑,而他们的共同点都是身上都有那个图腾,只是位置不同罢了,而那两个活着的,看着情况也非常不好。
这个事情处处透露着古怪,单铃虽然不想带这个绑了自己的人去找爸爸,但又担心着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爸爸也会像照片那些人一样,最后终于是点了头。
单铃家算不得好,爸爸每月那单薄的工薪也就够父子两人平日最基本的开销而已,但起码吃得饱,穿的暖,也没什么不满足的,从小单铃也是个省心乖巧的,虽然也会像一般孩子那样调皮捣蛋,上山掏鸟窝,下河捞鱼,但学习成绩那是杠杠的,每次考试都在前三,光是那奖学金就够他用来当学费,一点都不用单爸爸费心。
就连刚上大学的那一大笔学费,其中的一半都是单铃在假期时去做暑期工赚的,而且为了不增加家庭负担,假期他就直接留在四川打工,所以也有两年父子两个是没有见过面的,再加上他们所居住的村子比较偏僻,信号也不好,也就每隔一段时间,才会通一遍电话,而且每次都是单爸爸打过来的。
而最近,单铃都没有接到爸爸的电话,这也是他看完那文件,心里着急的原因。
“嗯。”骤爷淡淡的应了声,拉开车门就下车。
单铃也从另一边下了车,绕过车子就往那小道上走,也不管那位骤爷和他的金色刺猬头小弟。
没走多远,身后就有人跟上来,单铃回头看了一眼,见只有那个面冷骤爷,那金色刺猬头没有来,显然是被留下在看车了。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野间小道走,也不说话,途中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小道的尽头有跳河,河道很长,但不宽,两旁杂草丛生,能够看得出这里常常有人走动的痕迹,因为有条被才出来的小泥路,小泥路尽头是一座很窄的小石桥,没有半米,只够一个人通过,小石桥是用花岗岩拼凑成的,下面的桥墩又是石头又是木头,还有的地方用板砖叠高,看着非常不稳固,踩上去有几块还“咔咔咔”的在响。
现在河道里有水,水位并不高,小石桥建的比较低,水也就贴桥下,单铃偷偷回头瞄了跟在身后保持在三步距离,一身黑色西装的骤爷一眼,眼中光芒一闪,起了坏心思,脚下用力,把小石桥踩的“咔咔咔”直响,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想要吓吓对方,却不想,那骤爷依然还是一脸冰冷,眉头都没动一下,步伐稳健的宛若走在平地!!
单铃抿了下嘴,瞬间就没了玩心了,哼,像个木头似的,爸爸真的认识这样的人吗?
走过小石桥后是一条坑坑洼洼的小泥路,穿过小泥土后绕着山边小路转一圈,就到了山中的村子里,这一路走了大半小时,也挺远的。
这一路走来没有看到半个人,进了村子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对此单铃也是见怪不怪了,他们这小山村很偏僻,屋子大多数都是泥坯房,屋顶盖着瓦片,看着非常不牢靠,很多年轻人都已经外出了,就连留下的老人都到小镇上买房子住上了,在过一段时间,到了稻子收割时,才会见到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