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阿花在这里找不到任何的帮助,见目光锁定在了她的幼弟三郎身上。
可怜的三郎前后接到了大哥、大姐两封家书,一个痛斥珏儿赶尽杀绝外加借钱另一个哭诉生活困苦不堪借钱躲债。
三郎倒是觉得又是大哥为老不尊,再一次将错误怪罪在别人身上。
况且他还希望给他们两个徒长年龄不长智商的人一个教训。
所以,三郎只会了寥寥无几的几行字。大致的意思是,高风险高收益,赔钱正常,平常心即可。
大郎怕三郎不回来,硬是派了心腹快马加鞭去三郎那里。
结果三郎送银子的人没来,换来的是一张薄薄的空话。
气的大郎倒在炕上几日没起来床,李氏也是急的满嘴是泡。
担心大郎将她的首饰拿出去当了不还,愣是将两匣子的金银珠宝藏到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地方。
大郎窘困找到母亲寻求帮助,希望她能开口跟三郎要钱。
张老太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如今这种状态她似乎指望不上老大了。想到这一点更是不可能让他再去搜刮老三的家当,万一老三再同他二哥一样,那自己的晚年就真的不保了。
大郎眼见母亲帮助不了自己,就去找大儿子宝儿跟二儿子环儿要钱。
心想:老子养活了你们十几年,报恩的时候到了。
谁承想宝儿是个不顶事儿的,要钱没有唯一的就是他留个宝儿置产的几个铺子。
儿媳妇儿有钱,那是人家的嫁妆体己钱。公公动用儿媳妇儿的嫁妆。说出去他真的就一丝脸面都没有了。
无奈之下。大郎去找已经很多年不曾关心过的柳如意。
柳如意有钱。他比谁都清楚。
当初为何放任柳如意离开老宅独自去跟环儿过,他也是有一番打算的。
首先就是自己已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家里放着一个给自己生了儿子的从那地方出来的美人儿确实不大好听了。
其次就是自己实在是不能忍受柳如意的存在,她在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是如何靠女人发财的。这发财的前期资本又是从哪里来的,想想自己都觉得恶心。
在一个就是他心里也知道,柳如意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给她留一个去处,也算是全了这些年的夫妻恩情。
当柳如意见到大郎的时候,短暂的欢喜之后冷静下来的是一丝悲伤的心。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容颜老去洗尽铅华呈素姿。这个男人再来探望自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自己有被他需要的事情了。
“原来是这样!”柳如意点点头,轻轻敲打着桌子。
大郎试探性的问道:怎么样,你有多少钱?”
柳如意蹙眉:我有多少能耐,你还不知道么?你说的这个数目,是我的棺材本啊!”
大郎的心放了下来,只要柳如意有钱就行。随后笑着柔声道:我对不住你,这些年冷落了你。可你也知道,我是身不由己啊!”
看着来回摩挲自己手背的那张粗糙黝黑的大手,柳如意一丝感觉都没有。
“大郎。我不是不能给你,只是……”柳如意故作为难。
大郎心头一惊。脱口而出:只是什么?”
柳如意抬眼,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只是,你知道我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环儿了。我,我就这点棺材本了。环儿,将来若是出了问题,谁来帮他呢?”
大郎心里十分的不好受,想说:先不用管他,可着我的麻烦来。又说不出口,想说算了,也没有那个骨气。
“大郎,咱们的环儿可是你所有儿子里最出息的一个。将来你不指望他,你还指望谁?到现在你还没有看清么?”柳如意亦有所指,楚楚动人的眼睛一如当年。
若是平日里谁说这话,大郎会认为其心可诛。可是今天看来,这几个孩子里唯一能够指望的,还真是这个平时没有注意到的儿子。
“就因为庶出,他就像被流放一样回了这边。那边的天伦之乐永远参与不了,他的心里有多苦,我这个做娘的比谁都清楚。”柳如意继续给大郎洗脑。
“他头几日就跟我说过,想要了变卖田产帮你渡过难关。我已经将所有的家当变卖成现银,就等着你一句话呢。”柳如意的话让大郎震惊:真的么?”
“就因为庶出,取得媳妇儿也不得力。因为庶出,在外头处处遭人白眼。因为庶出,家里的孩子都矮了别人一头。”
大郎此时明白了柳如意的意思,想要要钱,必须让环儿的身份从庶子提到嫡子的位置上。
可是柳如意的身份,大郎十分的为难。
似乎看得出大郎的估计,柳如意十分的善解人意道:我是不介意名分的,我知道我的身份。我已经给你想好了,就瞧瞧的过到姐姐名下。只要你在宗谱上将环儿的名字记上,这事儿也就完了。不惊动姐姐,环儿的身份改了,两全其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