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罗扇连忙摆手,“一个小院子要这么多人干嘛?我不要,我不习惯让人伺候着,绿萝绿蔓暂且留下,等我伤好了你还安排她们去别处罢,其他的真不需要。”
“其他人也暂先留下,跟过去做些杂事,你有伤在身总不能自己洗衣做饭扫院子,等你大好了我再安排她们的去留。”白大少爷口气不容反对,罗扇也就没再多说。“你且看看自己日常用的东西还需要填补什么,我叫人买去,买好了直接送到那院子里,”白大少爷又道,“顺便叫个裁缝来给小胖猪做几件新衣,免得之前的衣服瘦了都穿不进去,只能罩个肚兜在我面前儿蹶着。”
“去,”罗扇“娇嗔”地瞪了白大少爷一眼,伸手把床上包袱拽到面前解开,“这是我落在府里的那些东西?”
“嗯,你检查检查,看有没有缺的。”白大少爷口气淡淡的,歪身坐到床边,盯着罗扇的脸看。
罗扇在包袱里翻检了一阵:“差不多就这些衣服,咦?我的荷包你也帮我拿回来啦?哈哈哈,好好,虽然钱不多,好歹也能买几个糖葫芦吃……嗯,就这些了。”
“确定没落下什么东西?”白大少爷盯着她问。
“确……嗯?怎么了?”罗扇发觉了白大少爷的异样,抬眼看向他。
“你再好好想想。”白大少爷脸上没有笑意。
罗扇狐疑地看了他几眼,低头重新翻检包袱,大部分都是衣服,几个荷包里装着钱、小梳子、手帕、胭脂水粉、首饰珠花……罗扇停下了手,半晌没有抬头。
“少东西了?”白大少爷语无波澜地问。
“……”罗扇抿了抿唇,“你拿走了?”
“你指的是什么?”白大少爷淡淡反问,“抬起头来看着我。”
“那本食谱。”罗扇抬眼,对上白大少爷沉郁的目光。
“‘遥祝芳辰’,”白大少爷一字一字地牙缝里挤出话来,“谁送你的?”
“……二少爷。”罗扇低声,咬着嘴唇。
“还喜欢着他?”白大少爷毫不婉转地直直问来。
“只是个生辰礼物而已……”罗扇辩解。
“回答我的话,”白大少爷截断她,“是不是还喜欢着他?”
“你什么意思?!”罗扇胀红了脸,“我都——我都这样对你了,你还不放心我?我在你心中就这么水性扬花,好着一个还想着另一个?!”
“莫同我赌气,莫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并未质疑你的行止,只是怎么想就怎么问,也望你怎么想就怎么答,”白大少爷眸色暗沉,“是否还喜欢着他?回答。”
“我不想回答!你这么问就是在质疑我!”罗扇红了眼圈儿。
“我本就不是宽宏大度的人,”白大少爷盯着她硬起声,“你说我霸道也好,说我强人所难也罢,我只要求我的女人必须对我一心一意,不管你是念着旧日主仆情谊还是同生共死之义,既然决定了要跟我,就得把这些一丝不落地全都丢掉,什么情什么义,你想报偿的话我来替你报偿,只是绝不容许你身边留着别的男人送的东西,还那般珍重地包了一层又一层——设身处地,若我身边宝贝似地收着个女人送的东西,你又作何感想?我不会在意你同我好之前做了什么、想的什么,随便你喜欢过谁,哪怕假设你甚至不是处子我都不会介意,我只在意你回应了我之后,既已决定同我好,心里就不该再有别人,哪怕无关情爱,哪怕仅仅是遗憾和怀念——都、不、允、许!我就是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属于我的一切,必须都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可听明白了?”
罗扇盯着白大少爷阴沉的面色一时不语,半晌方道:“那本书呢?”
白大少爷眉头骤紧,冷冷道:“我把它烧了。”
“那是我的东西。”罗扇抿起唇。
“现在已经不是了。”白大少爷眸子黑得怕人,“你舍不得?舍不得他给的礼物,还是舍不得他?我要听答案,我要你明明确确的回答我,如果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开诚布公的说个一清二楚,势必会落下心病,我不想这病越来越严重,最后伤了彼此——回答。”
罗扇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拳头又松开,望着白大少爷强硬又倔强的目光,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开口:“好,我回答——我的确……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