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能这么说,有几次活干得不利索,留下了一点尾巴,差点就让他抓住辫子。不过也只有几次而已,总的来说,我们算是平手。”
“他想抓你,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老方还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吃火锅,怎么能算是平手呢?应该是他输了才对。”魏焕东插了一句。
方越元叹息道:“虽然我方某人一直有惊无险,安然无恙,可是我手底下的人却折在他手里至少两位数。其中有两位老战友,也是我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一个不心,让他逮住了把柄,我拼了老命也没有保下来,一个判了七年,一个判了九年,可谓是损失惨重啊。”
虽然那是方越元的人,和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郑怀柱和魏焕东还是陪着他唏嘘不已。只听得方越元又说道:“自从那次之后,这个宣世铮也就成了我的死敌,尤其他当上副局长之后,斗的就更加厉害。我是一门心思要把他搞垮,他是一门心思要把我收了。我们两个在滨海明争暗斗,其他人可就遭了殃。”
魏焕东愕然道:“这是何故?”
“道理很简单。”方越元微笑道,“我抓住了他的这个心理,所以有几次其他道上的朋友办完事之后,我特地让手下人想办法重新布置了一下,故意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让人以为这事我也有份,故意引起宣世铮的注意。宣世铮也真是不负我望,一听这事似乎我也有份参与,马上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结果查来查去,没有查到我的头上,反而将办事的朋友给逮住了。”
“哈哈哈哈。”魏焕东和郑怀柱都捧腹大笑起来。魏焕东用筷子向方越元指点了几下:“我说老方啊,今天才知道,你子也有不地道的时候,看来以后和你打交道还直就得心一点,万一哪天把你得罪了,你老兄和我再来上这么一手,可就要了我的老命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再折腾了。”
方越元也笑了起来:“你老魏也是出来混的,我就不信你一次阴谋诡计也没有用过?”
“这个还真没有。”魏焕东一脸的骄傲:“我老魏行走江湖,靠的就是真刀实枪,刀刀见肉。不管是谁,只要能比我狠,就能把我治住。但是如果没有我狠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像你这样,为了弄人家,借人家宣世铮的刀,这种手段我想都想不出来。”
“那你现在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呢?”
“是夸是损,你老兄自己慢慢核计。我只能说一句,那就是幸好我那两个宝贝女儿没有学到你这种手段,否则的话,你可就造了老大的孽了。”
“你太夸奖他们两个了。”方越元微笑道,“别人不知道,我自己的女儿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那两个丫头,一个玩明的,一个玩阴的,有时候连我都招架不住。”
这一点魏焕东也深有感触,沉思了一下,连连点头:“你还真就挺了解那两个丫头的。要论狠劲,你们家的丫头也就比当年的我差一点点而已,但是要论玩起心眼来,十个我也比不上老孙的闺女。这一对凑在一起,可是宝贝啊。你老方怎么就不想着让她们帮你的忙呢?”
方越元苦笑道:“我又何尝不想?不过她们没有兴趣,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这样也好,起码她们将来能吃上一碗安稳饭。”
“这安稳饭吃起来恐怕不会太容易。”郑怀柱眨了眨眼睛,说道:“很明显,现在这个世道,想要展起来,只能用钱堆。要么你有一个有背景的老子,要么你有一个有钱的老子。如果这两样都不占,就只能和人家斗狠捞偏门了。如非这样,想要创业成功,基本是天方夜谭。”
“哦?”方越元笑着应了一声。
“晓晨她们两个的店我看过了,店面装修的不错,地点也好,但是我敢打赌,肯定赚不了大钱。为什么?就是因为她们两个做的太正经了。如果在店里搞点别的产业,我敢说不用一年就能回本,两年之后就能赚得盆满钵盈。”
魏焕东脸一沉:“郑怀柱,你什么意思?我警告你,想要伸爪子去找别人,别打我闺女的主意。我看她们两个这样就挺好,管他赚多赚少,起码用不着像咱们这样整天和人家勾心斗角。你要是敢打她们那个店的主意,心我对你不客气。”
郑怀柱连忙告饶:“魏老,你看你说的,晓晨和刘欣算起来也算是我妹子,尤其是晓晨,不但是我妹子,还是我弟妹,我怎么可能把她们往火坑里推,纯属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也不行,要论论别人去。”
“好好好好,我错了,喝酒,喝酒。”郑怀柱不住的打着哈哈,举起了酒杯,一边赔着不是,一边不住的偷眼打量方越元,看他是什么反应。
魏焕东和方越元都是老江湖,当然知道郑怀柱所说的“其他产业”是何所指,所以魏焕东才会那么激动,但是方越元却没有太过激的反应,只是笑吟吟的随着他举起了酒杯,笑道:“那两个丫头生来就不喜欢咱们这行当,我也不勉强她们。帮她们开个店,就是怕她们在家里闲着难受出去惹事生非,也不求能赚多少钱。要是说起钱来,我给她们攒的钱,足够她们折腾半辈子的了。还有一点,就是刘欣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当初老孙和她母亲离婚之后,想帮她也帮不上,只能由着她在外面乱跑,干着急没有办法。现在难得她母亲松了口,同意她和老孙接触,就不能看着她在外面乱跑了。给她开了这个店,也算是把她的腿拴住,这样大家都能放心一些。”
“老孙这件事我看做的是最正确的,我听说刘欣以前做什么模特?是不是天天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在台上走来走去,台下一帮色迷迷的眼神看着的那种?”
“嗯。”
“那坚决不能让她干下去,那圈子里面有几个干净的?再干下去的话,好好的孩子就毁了。”魏焕东一脸的心疼。
郑怀柱道:“我说一句话,方老板和魏老可别不爱听。”
“怀少但讲无妨。”
“问题是,虽然你和孙老板给她们投资开了这个店,只求能让她们安稳下来,不求她们赚多少钱。但是我怎么感觉她们就是开了这个店,也没有安稳下来呢?”
“哦?怀少何出此言?”方越元一脸的惊异。
郑怀柱道:“刚才方老板是接到她们两个的电话才知道宣世铮被人砍了的消息,我很奇怪,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她们两个竟然比方老板还先知道?按理说,江湖上的事情,出来混的人才应该最早知道才对。”
他这么一说,魏焕东马上也醒悟过来:“对呀,老方,你没好好问问,她们两个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可得搞明白了,这两个孩子可千万别一时冲动……”不正常的情况,一般都有一个非理性的解释,魏焕东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两个宝贝干女儿突奇想,跑去找宣世铮的麻烦替老爸报仇。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关心则乱,魏焕东还是挥自己的想像力,将这种可能性无限放大。
看他一脸关切的样子,方越元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急忙说道:“这件事和她们两个无关,宣世铮是在省城公园被砍的,正好她们两个吃完晚饭也去看冰灯展,碰巧看到了,就帮忙把宣世铮送到医院了。”
“啊这样啊。”一听不关她们两个的事,魏焕东放心了。随即眉头又紧锁起来,嗔道:“这两个丫头,回头得好好的教训她们一顿,宣世铮被人砍了,对你而言是一件好事,她们两个怎么能把他送到医院去呢?这不是里外不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