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傅培安冷着脸离开,任何人都能看到他很生气。傅东亭眉头皱了皱,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回到办公室,傅晋臣推门进去,立刻开口问道:“计划书完成了吗?”
“喂,四哥,你有人性吗?”
钱响靠着沙发里,好看的剑眉紧蹙,“从前天到现在,我们已经连续加班30多个小时了,你还让人活吗?”
拉开转椅坐进去,傅晋臣抬起腕表扫了眼,冷声道:“再给你两个小时,你的团队要是交不出计划案,你就带头引咎辞职吧。”
钱响嘴角抽了抽。
不过这动力,果然来自于压力。两个小时后,当傅晋臣看到递交上来的计划案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看到他笑,钱响总算松了口气。他端起马克杯,悠哉的品尝着蓝山独有的浓香,随手点开一份新收到电子邮件。
噗——
盯着邮件里发送过来的照片,钱响睁大双眸,叫道:“四哥,你快过来。”
傅晋臣正在琢磨这份计划案,并没有搭理他。钱响眼见他不动,立刻抱着电脑走过去,直接递到他的面前,“你看这个。”
烦躁的抬起头,傅晋臣随意的瞥了眼,却因为照片中那对母子视线瞬间静止。
照片里,沐良背着包,牵着身边的小男孩。而那个孩子,留着齐刘海的蘑菇头,那双黑亮的眼神引人瞩目。
那晚在景城的酒吧里,傅晋臣曾经见过这个孩子。
“四哥!”钱响盯着照片中的那对母子,不自觉紧张起来,“这孩子……是谁的?”
傅晋臣深邃的黑眸轻眯,他盯着孩子与沐良如出一辙的尖尖下颌,神情霎时阴霾。是啊,这孩子是谁的?!
凌晨三点半,傅晋臣烦躁的睁开眼睛,掀开被子下床。他拿起床边的睡袍披在身上,走到窗前将厚重的窗帘拉开。
落地窗外面的天还很黑,路灯一盏盏鳞次节比,勾勒出昏黄的暗影。
男人颀长的身影倚在窗前,他单手撑在玻璃窗上,那双幽暗的眸子轻眯,定定望着前方的某个点,眼神有些许的迷离。
又是一夜睁眼未眠。
傅晋臣烦躁的抬起手,揉着酸胀的眉头,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这几年,他经常失眠到天亮,看过很多医生,吃过很多特效药都不怎么有效。
走到酒柜前,傅晋臣先倒了杯红酒,再从边上的小柜里拿出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白色药片,捏在手里。
男人将药片含在舌尖,举起手里的酒杯。混合着红酒,一起吞下。
额头两边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傅晋臣灌下杯中的酒,迈步走到窗前。他掌心轻抬,推开落地窗的玻璃门,走到外面的露天阳台。
远处的天空还笼罩在暗色中,傅晋臣长叹一口气,俊脸的神情黯然。当年沐良离开前,他并没有发觉任何不对劲,也没有发现她有怀孕的迹象。
难道,是他漏掉什么吗?
盛夏天气闷闷的,傅晋臣在阳台站了不久,就觉得气闷。他沉着脸转回身,关上阳台的门走进浴室。
不多时候,傅晋臣推开浴室的门出来。他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利落的短发还滴着水珠。洗过热水澡,又吃过止疼药,他头痛的症状才慢慢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