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到这,因为悲愤,全身轻颤,"每一次传来凌儿在帝都受害,他从未过来问过我,都是让人把信送来,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我要回帝都,他却死活不让,为了回帝都看儿子,我不知道跟他打过多少仗,现在想想,他是要把我留在身边折磨死;可是,我偏不死,我要看着他和他那个苏庶妃没有好下场!幽儿,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恨他吗?我不恨他对我无情,而是恨他既然不喜欢我,干嘛当初又要使劲手段,让太后娘娘把我赐给他?让父亲同意我嫁给他?"
上官凌然接着说道:"十岁那年,老头子上书申请请封上官离染为世子的时候,我看到皇祖母和父王在宫里争吵,老头子说不愿意让我当世子,要让上官离染做,那时候我虽然知道世子是未来的王位继承人,但是也不觉得有多重要,就推门进去说我愿意把世子之位让给弟弟,但是皇祖母依旧不肯,说我是嫡子是长子,非立我不可。那一瞬间,我发现老头子看到我的时候,眼神是十分嫌恶的,我那时候终于确信,老头子并不是为了让皇上不伤害我在演戏,而是真正的不喜欢我,后来……"
上官凌然说到这里,目光中透出了几分痛苦,紫幽忙道:"若是不好的回忆,便不要想了。"
上官凌然顿了顿,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视线落到她肤若凝脂的手上,微微的握紧,像是有些痛苦就这么流露出来,"后来,我成为世子,他就更不喜欢我了,即使来到帝都,也不愿意和我说上几句话。有一次,有刺客闯进王府刺杀我,我不敢施展武功,于是受伤了,他当时竟然冷漠地看着我,那次,我明显地在他眼里看见了杀意。"
听到这里,紫幽的心中有一股伤痛,就像是口被棉花堵住了,干干的,胀胀的,难怪上官凌然会与安王说出那样的话——"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槊。
上官凌然性格虽然不羁,行事也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但绝对谈不上无情无义。
上官离染是他的弟弟,仅仅一次陷害,上官凌然应该还不会能在安王面前说下如此的狠话。原来比今天更过分,更凶险,更让人寒心的事情早已经发生在了上官凌然的身上。
亲身父亲,对自己动了杀机,愣是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骑。
上官离染是安王的儿子,难道上官凌然就不是了吗?何以至偏心到了这样的地步!
透进来的幽冷月光里,在屋里洒上了一层银辉,屋内静静的,王妃难过的流泪,上官凌然低垂着眼帘,狭长的眸子如同一道墨线清隽斜飞,眉头有一道浅浅的皱起,带着一种多年积郁的难受。
紫幽顾不得王妃在面前,紧紧的握着他的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你身边有我,想要人抱的时候,我抱你,想要人哄的时候,我哄你,想要人陪的时候,我陪你,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母妃,您也是,我会像您的女儿一样,和凌然一起,好好地孝敬你,再也不让您受一点委屈。"
王妃和上官凌然齐齐一怔,望着她笃定而又认真的花貌月貌,那双星眸熠熠生辉,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被那样的眸光所注视,整个人心中都有被重视被在乎的感觉。
堵在上官凌然胸口的那种难受顿时就散去了,以后他的身边都会有紫幽陪伴,她是他的伴侣,他的妻子,他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唯一。
王妃也是,她不得丈夫的爱,可是她有一个好儿子,现在还有一个好儿媳妇,她坚信自己下半生不会再如此不幸。
上官凌然一手搂着妻子,一手楼着母亲,搂得紧紧的,似乎所有的不悦就在这一抱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朱红的唇,亲了亲母亲的脸颊,又亲了亲妻子的脸颊,"娘、幽幽,他们在这里的时间也不会太长,老头子处理了事情后,便会带着他们回裴城的,到时候娘您就别走了,留下来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嗯。"紫幽也紧紧地抓住王妃的手,"娘,凌然说得对,那个劳什子王妃不做也罢,谁稀罕谁拿去,您和我们在一起,我们快快乐乐地在一起,永不分开。"
说着话,眸光深处却含着一抹冷意,安王若是不犯她,她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上官凌然的亲生父亲,今日的事,她就当过去了。
但如果还会再有什么幺蛾子的事情来,她必然不会坐在那挨打了,必定要予以坚决地反击。
紫幽是被上官凌然抱回《紫气幽然》的。食髓知味的男人,抱着小女人软乎乎、香喷喷的小身子,就搁不下手了,也不要丫鬟侍候,抱着小妻子就去了净房,死皮赖脸非要给紫幽洗澡。
紫幽面皮薄,死活不干,最后都沉下脸,不高兴了,"你出不出去?不出去今晚你就到厢房去睡。"
上官凌然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躺在床上翻出春宫册,在那研究。
听见紫幽出来的动静,又赶紧把春宫图藏好了。
然后等紫幽出来,也不要人侍候,急急慌慌地跑进净房,简单冲洗了一下,就施展轻功几下窜到床边,跳到床上,把紫幽搂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