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站出来五个人来作证,这对以往能随意掌控府中丫鬟仆妇的苏侧妃来说,实在是太意外了。
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这里不是裴城的安王府,这是帝都的安王府,这里除却她从西北带来的丫鬟婆子之外,其他的人,全部是一直跟随上官凌然在京城呆了多年的。不用说,肯定以官凌然马首是瞻,在他们的心中,上官凌然才是真正的主子。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气又怒,马上给安王爷递了个眼色。
安王见状,脸上带着一抹深深的怒意,眼眸里噙着冷意,威严的嗓音里夹杂着一抹冷厉,对着那五人低吼:"你们可都看清楚了?这可不是小事情!关乎着二公子的清誉!"
对于他的声色俱厉,那三名小厮和二名管事,却没有一点的惧怕,脸上的表情更是严肃认真,恭谨的答道:"回王爷,奴才都看的清清楚楚的,昨夜在花园中,二公子一直拉着世子喝酒,喝醉了之后便开始又喊又叫,还扯着世子的衣服不放手。王爷,奴才们绝不敢撒谎。榻"
他们确实没撒谎,那个时候的上官离染,死死的扒住了上官凌然的衣物,不过,他要的不是衣服,而是……
上官凌然的眼眸如同笼上一层冰霜,带着冷冽的温度,如墨的眸子扫向满脸不甘的上官离染,全身散发一种冰冷的寒意,就连穿在身上那件红色圆领的云纹大袖袍,那浓艳的喜庆的色彩,也遮不住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寒。
上官离染竟然跟他来这一手。拿着乾坤八卦壶来给他下药彪。
这种壶和上官灵罗暗害紫幽的那个壶一样,可同时装两种不同的酒水,壶上暗藏着机关,上官凌然在宫里和妓院里混了这么长时间,要是连这点宵小伎俩都识不破,那他早就尸骨无存了。
一看那大肚子的酒壶,再看上官离染那德行,就知道有猫腻,马上就生了防范。
待看见上官离染倒酒之时的手势,他更加肯定了酒里加了料,于是当时借着装醉搭上了上官离染的手,便是暗中用了劲道将酒壶的开关掉转了过来。
如此一来,他喝下的就是正常的酒液,而上官离染喝下的自然就是他自己加了料的‘好酒’了。
待送他到书房里休息,便察觉到身后有个小丫鬟跟着他,那个时候他就更加觉得有点问题,待看清那小丫鬟是徐雅莞的奴婢以后,他气的几乎想杀人了!
若不是他警觉性高,若不是他知道那酒壶有问题,如果喝下了这加了料的酒,在新婚之夜和徐雅莞滚到了一起,把他心爱的幽幽晾在洞房里面,天知道幽幽会不会怒火直起,把他阉了。
即使幽幽不生气,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想不出那有多肮脏!
他辛辛苦苦追了两年多的人儿,盼了两年多的大婚,这些人却千方百计想害他,他如何能轻易放过他们?
于是他转身回到书房,把自己的喜袍换到了上官离染的身上。
若是徐雅莞安安分分地没有别的想法,那么上官离染也不过就是在书房里面睡了一夜;若是她有别的想法,那么到了这里,看到了上官离染,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怨不得他上官凌然了。正可谓:自作孽、不可活!
上官离染在看到那些证人之后,气的眼眸瞪的老大,咬牙切齿地冲上去,就要对那几位奴才动手。
他在裴城王府就是这样,骄横跋扈,极为张狂,就是做出再过分的事情,安王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实在闹得不像话,最多就是训斥两句,不痛不痒完事。
于是故技重施,又要欺负人;可是,紫幽和上官凌然这回在此,哪能让他如意?
紫幽轻轻一伸手,就在五位奴才面前,形成了一道结界,
她冷诮地斥道:"还真是没有王法了,当着王爷的面,你就想杀人灭口?谁给你的胆子,玷污了王爷的侧妃,还敢如此嚣张?!"
上官离染虽有武功,可是哪有本事冲破紫幽的结界?可又不甘心放过那几位证人,更不甘心认下偷睡了父王未来侧妃的恶名声,于是急的望着苏庶妃,满脸委屈地嚎叫:"母妃,不可能的,儿子绝对不会穿他的衣服,儿子才不……"
"好了!"安王眉目一厉,打断了上官离染的话,这个儿子多年来一直对上官凌然多有不服,渐渐汇集成了深深的怨恨,说话的时候又不懂掩饰,在他和苏侧妃面前也就罢了,若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骂了上官凌然什么,只怕老佛爷知道了,他又要挨一顿训斥,更何况,旁边还站了一位虎视眈眈的将门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