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俞知乐难得地被呛住了,睁大眼睛环视着这个奢华得明显超出她承受范围之外的房间,俞良宴一笑,主动牵起她的手,往房间里走去。
俞知乐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虽然对这样的腐败不能理解,但在吃饱了饭之后,还是对这样那样的漂亮摆饰很感兴趣的。
“哥哥,这个瓶子好漂亮啊。”
“嗯,那是勃艮第红酒的瓶子。我很喜欢这种酒。”
“哥哥,这只雕塑做得好像是真的啊。这个小孩子是做什么的?”
“丘比特。他是罗马神话里阿芙洛狄忒的小儿子。”
俞知乐的兴趣点,很快落在了另一个看上去更加有趣的东西上。
房间角落里放着一只公仔,而公仔的身上,躺着一条贵宾犬。
她蹲下来,戳了戳那只狗,回过头兴奋地对俞良宴说:
“这条狗做的跟真的一样哎。”
本来端着红茶杯优哉游哉地看俞知乐满屋乱转的俞良宴,一下没控制好,把嘴里含着的红茶给喷了出来。
俞知乐丝毫没察觉到俞良宴的异动,还捏了捏那狗的舌头,说:
“看,哥哥,它还有舌头……”
话还没说完,那条贵宾犬就舔了她的手一下。
俞知乐顿时被吓傻了,和那狗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满眼惊恐地扭回头来,对已经笑得毫无形象的俞良宴哆嗦道:
“哥……哥哥,活的……”
呆萌呆萌的俞知乐,因为这件事,被俞良宴一直取笑到了晚餐的时候。
陪俞知乐玩了近一个下午,俞知乐的心情都好得不行,俞良宴也就放心了,觉得这小家伙心理素质不错,明天比赛,应该会以一个非常棒的状态出战。
可是,等到晚上,当她重新换上小猫睡衣,和自己同睡在一张床后,俞良宴感觉,这猫好像不太安分了。
她蜷在自己的怀里,枕着自己的胳膊,一直没有睡着,长长的睫毛扫在俞良宴的胸口,一动一动的,他感受得很清楚。
直到半夜11点,俞良宴才翻身坐起,把怀里一直眨巴眼睛的俞知乐也给搂了起来:
“猫,怎么还不睡?”
黑暗中的俞知乐,看上去更小了,坐在床上,裹着被子,手绞在被子边,糯糯道:
“我在想上华,她还难不难受了,还有……我……嗯……”
一听她这样说,俞良宴立刻判断出来,猫还是紧张了。
尽管她今天表现得那么活泼,可她毕竟是初次比赛,而且顶了景上华的名额,她感到紧张,说起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俞良宴并没有拧亮台灯,而是将她抱在了自己怀里,沉默着拍抚着她的后背,大概安抚了十分钟后,才声音温柔道:
“猫,你不用紧张,只是一场比赛而已,输赢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到明天上场的时候,你就想,哥哥在台上看着你,在给你加油。”
“你不管输赢,哥哥都在你身边,你永远都是我俞良宴最骄傲的妹妹。这样想想,你还紧张吗?嗯?”
俞良宴的声音磁性而低沉,带着微微性感的气音,奇异地叫俞知乐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但是,俞知乐在此时,非常煞风景地接了一句:
“‘最骄傲’……哥哥,你还有别的妹妹吗?”
看俞知乐鼓起来的腮帮子,俞良宴失笑了。
她这吃醋的口气,真是太叫人喜欢了。
但是,在另一个房间里,气氛就没这里这样融洽了。
几个跟队的教练,看着一个上吐下泻的女队主力成员林芝直犯愁。
带队的窦教练拉过她的室友,另一个主力队员王意,问道:
“这是怎么了?她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王意也是一脸慌张地看着在床上辗转呻吟着的林芝,说:
“我……我不知道啊,吃过晚饭后,我们去体育馆训练,练了一会儿,她就开始不舒服了……”
窦教练看向了江同之,而江同之只沉吟了三秒钟,就当机立断道:
“换人!”
另一个随行的执行教练问:
“换谁?现在女队还有两个替补球员。”
江同之皱着眉,半晌后,才做出了选择:
“池飒吧。池飒的实力比另一个替补队员的实力要强一点,选她。”
在隔壁,就是池飒的房间。
因为俞知乐不在,所以唯一来自市队的她就落了单,住到了一个单人房间里。
不过对她来说,这样的安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蹲在墙边,听着那头几个教练絮絮的说话声,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把手里的药瓶握了握,塞入了行李中。
这药果然管用呢。
池飒微笑地想着,不免又有些遗憾。
要是俞知乐跟着大家一块儿吃饭的话,这药,可就轮不到林芝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