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诺完全是个糙汉子的思考模式,在他看来,俞知乐跟他说这件事,就是信任他的表现,他总不能跟个女人似的大嘴巴到处乱说吧?
而且,他如果从此对俞知乐转换态度,那就是在同情他,吴安诺一向觉得,男人是不需要同情的。
尽管,他刚才对俞知乐产生了无比强烈的保护欲和心疼,可在缓过神来之后,吴安诺坚信,那只是自己的错觉。嗯,错觉。
他一把扯下了自己头上沾满汗水的黑色吸汗带,给自己扇了扇风,便丢到了一边去,又休息了会儿,便扬声喊道:
“小子们,还有那个傻瓜,收拾收拾下山啦!”
说着,他就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抬脚就朝山下走去。
俞知乐背着自己的网球包,几步赶了上去,她发现,地上有一个头带,看上去像是师父的。
她弯下腰去,把那个脏兮兮的头带捡起来,甩了甩,随手塞进了自己球包侧面的小网兜里,准备下山以后还给吴安诺。
然后……她就把这件事忘掉了。
这件事本来是无关紧要的,但是,却意外地为她自己惹来了一个麻烦。
上午爬完山后,俞知乐回家洗了个澡,吃了个饱饭,又小睡了两个小时。下午就身心舒畅地跑到了网球俱乐部里玩儿去了。
漆真照例让她去做热身训练,顺便接过了她的网球包,准备放到一边去。
但是,在接过她的网球包时,一向心细的漆真,在包的侧面网兜里,发现了某些东西。
在俞知乐展开照例的20圈跑步训练后,漆真躲到了一边,拨通了俞良宴的电话。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良宴,我觉得你妹妹最近怪怪的。”
俞良宴接到漆真的电话的时候,正在批阅文件,听到漆真这么说,先是把手里刚刚批好的文件递给了自己的助理,然后看向了墙上挂着的日历。
算起来,他离开中国回英国,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他回国陪宝贝妹妹玩儿,还不到两个星期,就被David的一个电话召唤了回来,一直在忙公司里的事情,好不容易搞定了之后,把手头上的工作全部交给了David,自己则回去学校里上课。
俞良宴在伦敦商学院,念的是金融专业的在职班,学制为22个月,他已经修了一多半的课程。
而现在,他决定,要加快学习的进度,争取在一个月之后结束学业,回到中国去,拓展他和David自己创办的公司在中国的子公司,接下父亲在国内的几个公司,同时,多陪陪猫儿。
尽管每晚都和俞知乐聊天,俞良宴却始终觉得不满意。
隔着屏幕,掐不到她嫩生生的小脸,也挠不到她的下巴,多没意思啊。
俞良宴想起她,嘴角漾起了一丝笑意,问漆真:
“她怎么了?”
漆真认真地说:
“她的心情看上去特别好。”
俞良宴一怔,继而笑开了:
“喂喂,你几个意思啊,她心情好很奇怪吗?”
漆真却没有笑,一本正经地强调说:
“我的意思是,她的心情好得过头了。我有点儿怀疑,她在外头交了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