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于被请走化妆,马上拍摄接下来两人共同的部分,婴宁不愿意回古董店,苏柏无奈,拉着她坐到了角落里,刚一落座,婴宁马上歪着脑袋:“奇怪,刚才明明还有一个人的。”
“什么意思?”苏柏翻了一个白眼:“今天看帅哥还没有看够吗?还想再来一个?做人不要太贪心。”
“我说正经的,我看到他的时候,他面前明明还有一个人,只是比他要矮一些。”婴宁有些费解:“可是我过去的时候,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苏柏打了一个呵欠,然后伸手点着过往的人群们:“你看到没有,这里有灯光师,有化妆师,有道具师等等,这么多人,都有可能是你所说的与这个眼睛有点奇怪的家伙说话的人。”
“你是在生气吗?”婴宁说道:“你干嘛冲我发火,我做错什么了?”
“你现在是在委屈吗?”苏柏说道:“你既然委屈,为什么还要坐在我的旁边?你现在不是应该走开吗?”
婴宁咬着自己的嘴唇,傻呆呆地看着苏柏,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她默默地站起来,苏柏却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婴宁感觉心上好酸,雪纷姑姑说过,当你会为一个男人掉眼泪的时候,说明你爱惨了他,婴宁后退了一步,可是姑姑没有告诉过自己,当那个男人不在乎自己的时候,是更惨的一件事情。
苏柏听得到婴宁离开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不到婴宁的背影,马上伸手抽了自己的嘴巴一下:“让你嘴贱!”
直到拍摄完毕,婴宁也没有回来,白墨轩料想婴宁是在苏柏这里受了什么气,依她的脾气,一定是出去找好吃的去了,他也不急不慌,苏柏口上说着无所谓,心上却是担心的,自己为什么心气不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看到那个叫曲炎的看着婴宁的眼神,心中顿生一股浮躁之气!
再说婴宁奔出拍摄场地,心中委屈不已,正如白墨轩所说,她只要一生气,第一件事情便是找吃的,婴宁独自一个人去了小吃街,从街头吃到街尾,仍自觉得一口气卡在胸中不能抒发,又独自一人坐到公园的长椅上,不知不觉就到了夜间,晚间的风凉,一阵风刮过来,让婴宁惊觉了黑夜的到来,她缩了缩肩膀,或许,是时候回去了。
都市里的夜晚有如白昼,但有些角落依然孤冷漆黑,婴宁走在这样的小径上,马上左右张望着,古董店,不应该在这条街上吗?
婴宁向前走了约十米,这才确定自己在这倒霉的一天里还有一个最烂的结尾——迷路,她正要后撤,突然听到一阵喃喃自语,她侧耳听过去,却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她正欲从原路返回,一只手伸过来,砍在她的后颈上,婴宁身子一软,直接倒在大街上,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真倒霉,无端端地杀出来一个程咬金,我们有没有被她看到?”
“这里无灯,今晚又无月,应该没有看到。”这是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
“管它三七二十一,杀了她灭口。”
“不要乱来,之前已经坏过一次事,现在不宜再惹麻烦,扔她在这里就好了。”这名女子要显得沉静得多:“今天就此结束,改日再说。”
“改日?改日就只有下月之期了。”这名女子跺起脚来:“这女人扰我们好事,我先割了她的舌头,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说话间,这女人从腰间拔出一把尖刀,就势蹲了下去……
苏柏手里的杯子“砰”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在地上七零八落,苏柏嘴里骂咧了几句,蹲下身子将碎片捡起来,见他一幅心神不灵的样子,白墨轩淡淡道:“你如果担心,就出去找她。”
“我,我才没有担心。”苏柏说道:“天知道她躲在哪个角落里大快朵颐呢,这么晚也不知道回来,不对,白墨轩,你今天是要睡在这里吗?”
“崔颖与岳青不在,有我睡觉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来?”白墨轩手里下把玩着一块红竹石:“婴宁脖子的血缨石与红竹石倒有些像,一样是朱砂红色。”
苏柏点头:“没错,颜色与质地很像,可是,红竹石里并没有像血丝一样的东西,血缨石明明不是通透的,可是为什么对着光的时候,就可以看到那些浮动的血丝呢?那些血丝总让我觉得诡异。”
这红竹石是产在东瀛奈良的一种稀有玉石,在东瀛,大众认为红竹石只有添加了结印以后才可以起到自身灵性的作用,而为红竹石添加结印的往往是阴阳师。
这阴阳师其实根源在于华夏,在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三道九流中的阴阳教将历代阴阳五行、风水相术作为学派研究的主要内容,可惜,五斗米教登上历史舞台后,原本属于阴阳教的阴阳师们随没落,不少人随着东瀛来华学者东渡,阴阳教反而在一水之隔的东瀛大放光彩。
岳青不在,白墨轩突然发现,岳青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自己的好搭档,在道术方面,两人十分默契,眼下对着一个对道法一窍不通的苏柏,白墨轩没有兴致再往下谈了,一抬头,他发现苏柏在看时间:“开始担心了?”
“不对,姓白的,婴宁就算再贪吃,这个点了,难道还打算在外面吃了夜宵回来?”苏柏终于忍不住了:“姓白的,我们马上去找她。”
白墨轩也隐隐地有些担心,虽说叶长青已经不在人世,但这世上的奇人异士多了去了,若是有人看出婴宁的狐族身份……
想到雪湘姑姑,白墨轩也是心中一紧,两人赶紧出门,只见白墨轩的鼻子在空气中抽动了一下,苏柏问道:“你在闻婴宁的气味?”
白墨轩点头:“她离我们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