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顾长生满头大汗,尤其是半秃的光头上亮晶晶的一层汗,正掏出手帕拼命在擦,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在医院门口,唐珈叶等候着去取车的房井臣。
考虑来考虑去,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掏出手机,不小心翻到温贤宁的电话,瞬间想起他离开时那种若有所思的笑,下意识按了拨通键。
仿佛早在等她这个电话,温贤宁的声音下一刻从话筒里传来,“这么快想通了?”
“想通什么?”
“你现在心里所想的。”
居然和她打起了哑谜,唐珈叶轻哼一声,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有闲心在这里陪他东拉西扯。
温贤宁磁性的嗓音发出低笑,“要不要再打个赌?”
“赌什么?”
“你折回顾长生办公室,他的态度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反咬你一口,你信不信?”
唐珈叶当然不信,“他没做假,拿出的检验报告是真实的,为什么要反咬我一口?”
“信不信由你。”温贤宁的声音别有所指,“倘若你想今天的局白设,现在可以直接回家。”
他……看出来了,看出来今天是她设的局?唐珈叶咬起唇,正在犹豫,突然响起一阵喇叭,原来房井臣的车开过来了。
急匆匆收线,坐进车里,房井臣侧头问,“和谁在通电话?”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不想说温贤宁的名字,不禁搪塞,“米娅。”
房井臣发动车子,“我记得她好象是你的死党。”
“嗯。”她在法国时曾经跟他多次提过米娅,所以他认识米娅,只是没见过面而已。
两人在外面吃过午饭,房井臣送她回公司,她下车前他拉住她的小手,深情款款地,“珈叶,到现在你还不肯答应我的求婚吗?”
唐珈叶的表情有丝僵硬,转眼笑笑,“再给我几天时间。”
握紧她的手,房井臣墨绿的眸中出现一些小心翼翼,“珈叶,不是我逼得紧,实在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想给你一个家,给童童一份完整的父爱,更想和你相守一辈子,你明白吗?”
“我懂。”唐珈叶将另一只手盖在他的手上,“时间不早了,我去上班。”
房井臣缓慢地眨眼,“看你进去我再走。”
唐珈叶下去后进大门,回身房井臣果然坐在车里,混血的五官上噙着暖暖的微笑,正是这个男人陪她走过了人生中最黯淡的四年时光,也是他守候在她身边,给她阳光,给她微笑,给她活下去的动力。
可以这样说,没有他,或许就没有现在的唐珈叶。
怎么也不肯相信那些事是他做的,直到现在都难以消化,她吸了口气,一步一步走进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