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轿帘,强忍着好奇,把玩起手腕上的玉珠子用来打发时间。
行了很久,路上渐渐有车马及吆喝声,还有谈笑声,云若水在心里算了一下,知道,这已经走了近一半了,两边是田地和树林,她和水灵偷跑出来那次,还在这里逗留过呢。是水灵说林子里那花好看,结果近前,只是一块枯树皮,因这事还笑了好一阵。
想到这里,她掀了盖头,从轿帘旁边因风而撩起的缝隙往外看,果真是那片林子,只隔了三两天的时间,自然没什么变化,云若水刚要收回目光,就看见前边不远处一白衣人影靠在树上,她心一提,待细看,是一中年汉子,个子不高,瘦瘦的,一脸的沧桑,手里握着一件东西,又近了几步,看清了,那是玉萧。
云若水一喜,原来师弟已经复原到可以外出了,他这身扮相曾唬住了自己,那次以为是哪个不怕死的人物敢闯鬼山呢,结果他的声音还不够老道,被自己识破。
他真是有心,来送自己,只是如果自己不淘气,恐怕是要错过了。
她将轿帘掀开,刚要打招呼,哪知道旁边的婆婆手急眼快,边扯上边说道:“我的祖奶奶,你怎么能掀轿帘,还把盖头揭了,阿弥佗佛,百无禁忌…”
云若水笑了一下,将盖头又盖好,她掏出袖中的玉萧,想用声音告诉衣胜雪,她知道他在。就在玉萧刚送到唇边,她就听到外面有人喝道:“什么人,走远些。”然后便是人倒地声,接着轿子摇晃颠簸的厉害。
她再顾不得婆婆的规律,掀开帘,看见白衣人,手里一根树枝左右抽打,转眼间阻拦的都倒在了地上,云若水眼睛找到了那红衣锦袍的新郎,此时,他正狼狈地被人扶起,好象刚从马上跌落,他忙着扶正帽子,然后胡乱嚷着上上上。
云若水终于明白为何水灵说这个新郎不好说了,真是不太好说,看外貌他是一个极美的人,但浑身透着一骨子柔,腰身也挺不直,上下没一点男儿气,形容女子的词用在他身上倒贴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