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文哭笑不得,这样的信,她也能让一个随从代笔写出来给他,他这个皇帝的面子,不用要了。
不用去看最后面的签名,这口气再不会是别人能写出来,敢写出来的。
签名的后面,有一个清晰的红色唇印,仿佛她润泽诱人的唇,在诱惑着他。
他的唇角不由得微微翘起,越来越高,脸上显出一抹柔和宠溺的笑意,硬朗的线条柔和起来,冷峻脸色不翼而飞,不由得将信纸放在鼻端,轻轻地嗅了一下,似隐隐嗅到她身上的味道。
奚宁邦低头,再低头,皇上太失态了,他装看不到吧。
宫锦文闭上眼睛,她似就在他的眼前,言笑盈盈嚣张地用手指点着他在说些什么警告他,娇憨的笑容,璀璨的眸子,令他时刻萦绕在心头。
良久,他才睁开眼睛,剑眉一挑,目光狠狠地盯着无常一笔好字,暗恨不已,这样的书信,她怎么敢口述给一个随从知道?
宫锦文回眸,才发现奚宁邦低头恭立在一侧,想到刚才他失态的模样,被奚宁邦看在眼中,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脸上发热。
奚宁邦再低头,脖子都快断了,眼睛盯着地面,他不是有意看到皇上失态啊,真的很无辜。
“宁邦,那个无常是什么人?”
“是家父身边的四大护法之一,武功极高,沉默寡言,素来惜言如金,请皇上放心,无常绝不会对任何人泄露娘娘给皇上的书信。”
“这信是无常代笔的吧?无常的字迹,你认识吗?”
“臣认识,臣不知道是否无常代笔。”
宫锦文将书信的一角出示给奚宁邦:“看看这是无常的笔迹吗?”
“是,皇上,正是无常的笔迹,娘娘多有疏忽,请皇上恕罪。”
“哼,她是不好意思让朕看到她那一笔惨不堪言的字,就敢用一个侍从代替给朕写信,越来越不知道规矩,这样的信……”
宫锦文将手中的信,抖动了几下,无奈地轻叹。
“皇上恕罪,无常绝不敢将心中的内容对任何人透露,他不是不知深浅的人,请皇上恕罪。”
宫锦文沉思片刻,将手中的书信收了起来:“她一路玩的开心,留朕一个人在这里,莫非是要在外面过年,连年夜都不肯回来陪朕吗?”
奚宁邦低头不语,奚留香的打算他不清楚,皇上纵容没有逼迫奚留香回来,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有沉默不语。
“看紧她,随时将她的消息传递回来。”
“臣遵旨,皇上,娘娘离宫多日,恐怕时日太久,会将消息泄露出去。”
宫锦文沉思片刻:“知道了,你去吧。”
奚宁邦躬身告退。
奚留香沿路观看风景的同时,也暗中询问探查当地官吏情况,民生等详情,虽然她可以不过问朝政,对朝政不感兴趣,但是这里到底是宫锦文的国家,她是不能关心的。
为了更好观赏风景,体察民情吏治,奚留香的车马放慢,沿路停留的时间也长了起来,每到一处游玩之时,很多时候她是在观察当地民生,官吏是否清廉。
到了这个世界,她承认无法再置身事外,不去管这些平民百姓们的事情。也有为他分忧的意思,每一个漫漫长夜,脑海中都是他的身影,几度入梦。
“哒、哒、哒……”
急骤的马蹄声从远处疾驰而来,一人匍匐在马背上,殷红的血不停地从马背上滴落在雪地上,一滴,两滴……
绽开的红梅,在洁白的雪地上盛开,飞溅……
因为马的速度很快,飞溅的血随风四散,一路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血痕向远处延伸,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显然马背上的人,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趴伏在马背上,身上的血滴落的越来越少,可能即将流光身上的血。
“少爷,是边军。”
无常盯着前面马上的人说了一句,奚留香雇佣了一辆马车,和无常很**地靠在铺了厚厚被褥的马车中,点着火炉,马车中的温度真的不错,有吃有喝。
“哦,是哪里的边军?”
奚留香掀开车窗向前面看了一眼,那匹飞驰的马速度略略慢了一些,似奔跑的时间太久,耗尽了力量。
“去看看,将马和人接下来,是东海的边军。”
“是。”
无常掀开车帘,飞身从马车上纵身而出,轻飘飘地向前方疾驰的骏马迎了过去,赶车的人瞪大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无常。
“停车。”
“是,公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