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留香翻身上马,不愿意连累柳生一刀,不想因为此事,牵连到日盛国。宫锦文的盛怒,没有人能承受得起,柳生一刀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助她很多。
柳生一刀一把握住奚留香的衣角:“娘娘,我不放心您一个人离开,您既然是要随意走走,为何不随我一起同行。”
“柳生,我不能牵连你,你不怕连累,也要为日盛国着想,忘记今日的事情吧,皇上的震怒,日盛国承受不起。或许,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但绝不会是此刻同行。”
柳生一刀的手,无力地滑落,日盛国真的承受不起那位皇上的震怒。
“娘娘,我会在东海郡登船离开,我在海边等您五日,希望您能到东海郡的船上来找我。”
“谢谢你柳生,后会有期。“
奚留香催马,带着另外两匹好马,三匹马一个人,缓缓向树林远处行进。
柳生一刀跟了几步,纵身上了大树,站在树顶久久凝望,直到奚留香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他也没有动。
离开树林,奚留香俯身匍匐在马背上,催马一路奔行,早已经弄到了旦夕国的地图。第一步就离开建安城,第二部是到临江,从临江乘船远离。至于要去的目标,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
没有固定的目标,只是随心所欲地走,走到何处算是何处。
按照地图上的标记,顺流而下,在临江一路观赏冬季旦夕国的景色,找一个地方,寻访名医,将怀孕的事情弄清楚。最要紧的,也是这件事,这件事不弄清楚,她终究是不死心的。
不相信自己怀孕,与狼共舞的日子,每时每刻发生的事情,都是记忆犹新。
不详的预兆,阴谋的味道,宫锦武那只狼,到底做了什么?
奚留香一直深信,她绝没有怀孕,和宫锦武从来就没有过滚床单的事情发生,怎么可能身怀有孕,除非是空气都可以授粉,她又不是花。
最为紧要的事情,就是先找一个稳妥的地方安顿下来,打探各地的名医,找郎中好好诊脉,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即便是从此以后,她要离开紫禁城,不能再和宫锦文在一起,也不要背负这样的耻辱离开。
她要光明正大地离开,清白地离开。
心,蓦然剧痛,到底是要离开他吗?
终究,那个人不属于她,她不属于这里吗?
酸痛在胸口弥漫,冷风如刀,从身边掠过,浑身冻的僵硬。冬夜在寒风中疾驰,即便是柳生一刀为她准备了狐裘保暖之物,时间久了,浑身都被寒风吹透,冷的难以忍受。
最冷的,还是她的心,寒意从心底升腾弥漫,让她看不到光明,感觉不到温暖。
一路疾驰,每隔一个时辰就换一次马,一直奔跑到天色大亮,才停了下来,找了个小饭店,给了伙计银两,让伙计给她喂马。要了简单的饭菜,没有胃口吃,只是为了休息一下,暖暖身子,好继续上路。
热汤进入腹中,浑身温暖起来,她换了衣服,扮作一个江湖过客。
伙计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这个清秀的男子,一个人三匹马,很奇怪。
奚留香不去理睬伙计的目光,她不会在这里停留很久,休息一个时辰就离开。
一个时辰后,她纵身上马一路向临江疾驰。
准备到了临江就立即上船,只带一匹马,其余的两匹马卖掉,从临江再换几次船,相信这样凭谁也追踪不到她的踪迹了。
一路沿着临江走,遇到大的市镇州府就停留一两天,去拜访当地的名医,看看怀孕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有其他的隐秘在其中,呕吐的感觉仍然在。
一路疾驰了一夜两日,奚留香到了临江,再改扮模样,卖掉两匹马,本来是准备立即登船的,但是打尖休息的时候,听到身边当地人说起当地有一位名医,不由得心动。
找了一家客栈停留下来,准备次日去拜访那位名医。
休息了一夜,体力恢复了不少,清晨奚留香就去拜访那位名医。一间普通的药店,外面是出售药物的地方,里面后堂就是那位名医,为人诊治疾病。排队的很多,显然这位名医很有名气,来找他诊治的人,不计其数。
奚留香不想浪费时间,直接用了一块碎银子,向最前面的一个人购买了位置。
走进名医的房间,一位老者头发胡须雪白,脸色红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半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坐在中间。
奚留香在老者对面坐了下来,将手腕放在桌案上,老者仍然是眯着眼,伸手将手指搭在奚留香的脉腕上。
“夫人,有喜不是有病,何用到此诊治?”
“真是有喜吗?老人家,我这段时间都不曾和夫君同床,并无男女之事,怀孕之事颇多蹊跷之处,心中疑虑不胜。听闻老人家医术高明,才过来请您为我诊脉。向您请教,有否某种药物或者其他的办法,可以令不曾怀孕的人,脉相如同有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