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留香的头埋在宫锦文的胸口,脸紧紧地贴在宫锦文的身上,碰触到冰冷的甲胄,不由得感觉不舒服。
“好凉,好硬,脱掉。”
某人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为宫锦文脱去外面的铠甲和头盔,还有外衣。宫锦文干脆就脱下了靴子将奚留香抱到床上,他的身体仍然是冰寒的,大概是因为连夜从建安城骑马一路疾驰,被风给吹透了。
奚留香从宫锦文的怀中跳了下去,将炭火拨旺,放在离床比较近的地方。
宫锦文起身,在火上烤着手和身体回眸看着奚留香微笑:“等朕把手和身体烤热再抱你,刚才凉着你了吧?”
暖意,就在宫锦文的这句话中渗入奚留香的心中,每一个夜晚,这样寒冷冬季的夜晚,宫锦文再累再晚,回到寝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烤热手和身体,才去抱她。
贵为皇上,能每一次都如此的细心,令奚留香感动。
不是没有见过,其他人家的夫君是如何的高贵,尤其是官宦世家贵族,那些妻子侍妾们,是如何柔顺恭谨地侍候她们的夫君,小心翼翼。奚宁邦就是一个例子,奚青璧的身边,也不是没有侍妾侍候着。
还有那些皇子们,就是更是如此,正妻见到自己的夫君,也要跪迎。
唇角翘起,奚留香想起曾经就在相府看到奚宁邦的妻妾们,见到奚宁邦躬身恭迎,跪地恭迎的场面,曾经很诧异地看了半天。
奚宁邦告诉她,那乃是妻妾对夫君日常该持有的礼仪。
宫锦文贵为皇上,一直都没有这样要求过她,反而是对她如此的体贴细心。
“累了吧,在朕的怀中睡吧。”
“嗯。”
奚留香闭上眼睛,太累太疲乏,连日来的奔波和经历,没有一夜可以安睡,有狼在身边的日子,睡着都是睁着半只眼睛的。
此刻,在宫锦文的怀中,嗅着那令人安心的味道,很快就睡了过去。宫锦文久久凝视奚留香,只要她可以安然回来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他只要她能安然归来,回到他的身边。
冷色涌上宫锦文的脸,目光从奚留香的脸上移开时,他的脸上满是冰寒。
伸手,点了奚留香的穴道,轻柔地为奚留香褪去外衣和鞋袜,用锦被把奚留香盖好。
转身,披上外衣,推门走了出去。
奚青璧静默地矗立在走廊中,听到门轻微的声音,见到宫锦文走了出来,躬身推开另外一扇们,低头恭候宫锦文走进去。
宫锦文迈步走进房门,背对着门,挺拔的身影隐隐透出难言的怒气。
奚青璧双膝重重落地,跪在宫锦文的身后,低头匍匐在地:“皇上,臣请皇上重重赐罚。”
良久,宫锦文才转身坐了下来,看了奚青璧片刻:“此事,柳生一刀为何参与到里面?”
“忍者擅于追踪,当时宁远不明其中计划,被柳生一刀发现真相,其后柳生一刀等人一直就跟着宁远追踪宫锦武。”
“竟然被日盛国的人得知此事,让柳生一刀参与进来,宁远的脑子是坏掉了吗?此事,未知岳父您是如何安排的。”
宫锦文的语气中,有难以压抑的怒意。
奚青璧低头,额头几乎碰触到地面:“此事乃是老臣疏忽,当时宁远也是未曾预料到柳生一刀会带人暗中跟踪,发觉了娘娘留下的痕迹。柳生一刀曾和娘娘有过会面,发觉那些痕迹是娘娘用特殊武器留下。因为当时臣不知道内情,宁远也心中焦虑,也是诸多的疑虑,无暇顾及他们,也想借助忍者的能力,就让他们一起参与了此事。”
宫锦文沉思片刻,就明白了此中关键之处。
虽然奚青璧不曾说出来,但是当时他和奚青璧等人,都怀疑此事乃是出自宫擎天预先的安排,要将奚家清除朝野。
宫锦文眸光一寒,冷冷盯住奚青璧。
如芒在背的感觉,奚青璧低头重重磕头在地:“皇上,老臣自知罪无可赦,此事仅有柳生一刀知道内情,皇上若是担忧,老臣即刻去处置了柳生一刀,绝不会令此事外传。”
“处置柳生一刀,你以为会如此容易?”
“不过一介宗师而已,何劳皇上费心。”
“什么事,岳父该都不会放在眼中,就连朕也是如此吧。”
“砰砰……”
奚青璧重重磕头在地,向宫锦文磕了三个响头:“皇上,老臣万死犹轻,恳请皇上赐罚,纵然是皇上赐死,老臣也没有半句怨言。”
“赐死,这旦夕国,还有谁能赐死岳父呢?就连朕这个皇上,也是岳父一力扶持才能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