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丝从船底刺了下去,微微画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很好,碰触到水了。
就是这个主意,把这条船弄沉,至少让这条船进水,如此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拖延某狼的时间。
某狼包了三条船,他们有人有马,还有货物,仍然是装作行商的模样,以免惹起别人的怀疑。顺着临江逆流而上,船只行驶的不快。
金刚丝画过一个个不大的弧度,不要太明显,先弄几个就好,让水慢慢地渗入,等待。
收回金刚丝,奚留香静静地趴伏在床榻上,费力地收取内力乱流,一点点地梳理着,时刻准备着,等水从船底渗入。
水缓慢地从金刚丝刺破的小孔和缝隙之中,渗入船底,一点点,速度不快,波浪撞击着那些被金刚丝画出的弧度,缝隙变大,水不停地涌入船底。
随着波涛的撞击,船底破裂开来,出现了几个洞口,水疯狂地涌入。
“不好,船底破了,进水了!”
外面传来惊呼的声音,奚留香紧闭双眼,装作昏迷不醒,她想只要某狼还有一口气,就不会放弃带着她走的,不用担心。
“发生了什么事?”
惊叫声,喝骂声,外面乱了起来。
她默默地倾听,等待机会,脚步声急促地响起,某狼从门外冲了进来。他一把抓住奚留香的手腕:“女人,你干了什么?”
奚留香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一声不响。
“主子,她尚在昏迷不醒,内息极其的混乱,不可能做什么。属下等人一直就在这里,夫人一动都没有动。”
“主子,请主子轻些,夫人的内伤极重。”
某狼回眸盯了那个人一眼,那个人急忙低头,不敢再多言。
某狼阴狠的目光盯着奚留香,她的内息是很乱,脉相也紊乱,脸如一朵凋谢的梨花般,娇弱不胜。这样的她,让他从心底隐隐升起怜惜之意,有将她搂入怀中细心呵护的冲动。
他没有松手,一股柔和的内力输入奚留香的体内。
奚留香想呻吟,英雄,您可以吝啬点,别给我输入内力了吗?
她的体内十几股不同的内力,够乱套的,为什么还要给她啊?
想要的时候,一点一滴地偷,不想要的时候,这些人拼命给她输入内力,真是要命了。尤其是某狼的内力雄厚,令奚留香的小心肝在不停地颤抖,这股内力要是再进入体内,她真会半死不活的。
“主子,请主子先离开这条船吧,进水很多,控制不住了。”
某狼终于停止为奚留香输入内力,抱着奚留香向外面走去。
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兆,这一切似乎都和怀中这个昏迷不醒的女人有关,船底怎么会忽然漏水?
怀疑终归是怀疑,怀中的奚留香娇柔无力,脸色如纸,唇色青白,紧闭双目。修长的睫毛在微微地颤动,似在忍受痛苦。
或许不是她吧?
某狼微微摇头,为何总是怀疑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
从那些人追踪到他们的踪迹,到船底漏水,这些事情到底是谁做的?若不是她,难道他的部下中,有奸细存在吗?
阴沉的目光,从周围部下的身上扫过,若是如此就危险了。此时此刻,他的身边再也容不下一个奸细,容不得有丝毫的疏漏,必须查明此事。
“主子,属下查过,船底是有人用利器割裂了进水的。会不会是那些人已经追踪了上来,派出人到船底搞破坏?属下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你以为这是什么季节?水里能下去人吗?”
某狼冷冷地盯了属下一眼:“一个个人给爷查,包括船上所有的人,换船,船上的人,没有必要的就让他们休息吧!”
奚留香的心不由得一颤,好狠的人,这是要将那些人淹死在这临江之中了。冬季临江半是冰雪半是水,中间的江水因为奔涌不息,终年都不会结冰,两岸边满是冰雪。
如此寒冷的水中,又是在江心,人落到水中,多半是活不成的。
“是主子。”
某狼的部下,没有丝毫的犹豫,似乎杀几个人,对于他们而言就如拔掉几根野草一般。
“做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是,属下遵命。”
某狼抱着奚留香,从漏水的船上飞身跃到另外的一条船上,奚留香只感觉到某狼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果然是高手。
漏水船上的人,很快都上了旁边的一条船,奚留香从眼缝中看到,有不少人无声无息地被扔到江水之中,那些人不知道是被杀死还是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地被翻卷的寒冷江水所吞没。
奚留香浑身寒透,这些人也是被她所害死的,若是她没有用金刚丝去破坏这条船,这些人该不会死掉。
无意中,又害死了不少的人,那些人都是普通的百姓,在水上讨生活的人,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