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文伸手,手心上有那枚凤玺:“岳父,持此凤玺,后宫的所有事务,您都可以处置,随意调遣。”
奚青璧微微蹙眉:“皇上,这不妥,不能让任何人得知娘娘失踪的消息,否则会引起大乱,此事宜暗中进行,从今日起对外就说娘娘有恙静养,禁严封闭此地,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宫锦文想了片刻点点头,伸手从腰间摘下一块玉牌,放入奚青璧的手中:“岳父,此乃是可以在皇宫中随意通行,调遣禁卫军和内侍的腰牌,如朕亲临,请岳父抓紧行事,莫要耽误了时间。”
“皇上,请皇上安心莫要忧虑才是,臣告退,去处理此事。”
宫锦文紧紧握了奚青璧的手一下:“就都交给岳父您了。”
奚青璧低头,看到宫锦文的手指上,仍然紧紧密密地缠绕着几根秀发。
“皇上,若是找到娘娘,可是还要送入宫中吗?”
宫锦文愣住,看着奚青璧,良久他才反应过来,因为奚留香的失踪,他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素日的睿智和机敏。
“岳父此言何意?”
奚青璧撩衣跪了下去:“皇上,请皇上恕老臣直言,娘娘的xing子皇上是清楚的。若是皇上恩准,臣可以对外宣布娘娘被奸人害死,从此销声匿迹,再不会出现。等过段时间,朝堂平稳,老臣就告老归隐。至于宁邦和宁远二人,也可以退出朝堂。”
宫锦文神色一冷,盯住奚青璧:“岳父,到了此时,您还和朕说这些?”
“皇上恕罪,老臣万死之罪,此乃是最好的结局,奚家不会再有一位皇后,朝政大权尽归于皇上之手,承蒙皇上恩典,奚家退隐。皇上,求皇上恩典。”
宫锦文脸色渐渐冷峻起来,一言不发盯住奚青璧。
忽然,他伸手拿出御玺,重重地摔在奚青璧的怀中:“这是当初你给我的,我可以还给你,只求你将香儿还给我,我可以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有香儿在我的身边就好,是远去海外或者异国,我都愿意。”
奚青璧惶恐不安地一把握住御玺,双手举过头顶,长跪在宫锦文的面前,低头颤声到:“皇上,老臣死罪!”
“我,只要香儿安然归来,回到我的身边。”
宫锦文一甩衣袖,转身走了出去,迎着外面的寒风矗立良久,心是空的,被掏空了一般的难受,闷痛的滋味让他浑身无力。
寝宫内外没有几个人,所有的奴仆都被安置了下去,随身贴身侍候奚留香的侍婢和奴仆们,被暗中缉拿审问。如今寝宫外只有禁卫军在严密地把守,寝宫内,只有几个贴身的心腹,远远站在角落之中。
冷风寒如刀,犀利地从宫锦文的身边掠过,他抬头凝望,香儿,你在何处?你回答我!
远方,奚留香的心蓦然一颤,不由得抬头向窗棂凝望,似乎在冥冥之中,听到大妖孽的声音在撕心裂肺般呼唤她。
“锦文,大妖孽,我会回去的,一定会回去的!”
宫锦文的心一跳,游目四顾,没有她的踪影,消失的如此彻底。
刚才的一瞬间,江山天下,在他心中都没有那个女子的一颦一笑重要,原来没有了她,这一切都是如此的苍白可笑,暗淡无光,不能令他多留恋一刻。
回来吧,香儿,回来到我的身边!
“皇上……”
一袭貂裘披在宫锦文的身上,宫锦文回眸,奚青璧站在他的身后,跪了下去握住他的手,将御玺放入他的手中:“皇上,饶恕老臣吧,老臣会查明此事,将娘娘带回来,亲手交给皇上的。”
“岳父,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我要香儿平安归来,否则这一切,对我毫无意义!”
奚青璧重重磕头在地:“臣,遵旨,定当不负圣命。”
宫锦文忧伤的目光掠过寝宫,掠过那黄色的琉璃瓦,飞檐上的垂脊兽,没有了她,这些不过是一些死物,还有什么意义?
或者,是他的执着害了她,若不是他一心一意要争夺皇位,她又如何会遭遇这一切?
“皇上,奴婢回禀皇上,查明是翠羽给娘娘下了迷药,暗中将娘娘从密道送出宫外。”
奚鱼疾步走了过来,跪在地上回禀。
“皇上,请进去吧。”
宫锦文点点头转身走入寝宫,奚青璧起身跟在后面,奚鱼急忙跟了进去。
何必问悄然出现,在寝宫门口求见,被传了进去。
“奴才参见皇上,拜见相爷。”
宫锦文坐在椅子上,奚青璧垂首恭立在一侧,宫锦文久久盯着何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