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文俯视跪伏在地上的二人,那二人深深低头匍匐在雪地之中,额头几乎碰触到地面,他看不清二人的面目。
那声音似有些熟悉,身影也在何处见过。
二人身体在微微战栗,恭谨敬畏,一动不动地跪伏在雪地之中,双手支撑在雪地上。
行走在宫苑之间,奴仆侍卫跪拜是平常事,宫锦文只是感觉这两个人有些熟悉。
“抬起头来。”
二人无奈,缓缓地挺直身体,抬头垂下眼睑:“奴才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熟悉的两张面孔映入宫锦文的眼帘,他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是黑白无常二人,这二人本就是皇宫中的奴才,只是他诸事纷杂繁多,忘记这两个人。
“原来是你们二人。“
“是奴才,皇上恕罪,奴才罪该万死,求皇上恕宥饶了奴才。”
宫锦文沉默片刻,二人不停地在雪地上重重上磕头,冰雪被二人的额头砸裂,四溅飞舞。
他们心中满是惶恐敬畏,以前得罪冒犯过皇上,甚至伤害皇上和娘娘,万死犹轻。
“你们二人,如今是在为娘娘做事吗?”
“是,奴才二人蒙娘娘不弃,侍候娘娘,求皇上开恩,给奴才一个机会为皇上效命,奴才二人必定为皇上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起吧,跟着。”
白天和乌木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得大喜,急忙磕头拜谢,宫锦文迈步向前行去,二人爬起来跟在后面。
“皇上怎么来了。”
奚留香还是蛮给宫锦文面子的,看到宫锦文身边有不少的侍卫奴仆跟着,很客气地叫了一声皇上,她可没有给宫锦文见礼。
“朕过来看看。”
宫锦文的目光越过奚留香,向冷清的院落中望了一眼,似乎很平静,没有出什么事儿。
“皇上担心什么呢?皇上,要进去看看吗?”
“也好,朕也该进去看看,从朕入宫后,也只见过何必问一面。”
“那我先告辞了。”
奚留香迈步从宫锦文身边走过,宫锦文去和那只老狐狸谈话,她该回避吧。
宫锦文一把握住奚留香的手腕:“都在外面等着。”
他手腕微微用力,将奚留香搂入怀中,拥着奚留香进入佛堂。
“皇上,不知道皇上驾临,奴才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刚刚走入房间,奚留香就看到何必问已经恭敬地跪伏在地,恭迎宫锦文的到来。
这差别,也太大了点吧?
她进来时,这位前皇宫的大总管,可是坐在椅子上,连眼皮都不曾抬啊。
宫锦文弯腰伸手,亲自将何必问搀扶起来:“不必多礼。”
“谢皇上恩典。”
何必问起身,垂首恭立在一侧:“皇上请坐,怎敢劳动皇上御驾到此,皇上有吩咐,召奴才前去垂询便是。”
“朕想,你该不会愿意被人知道你很好,何况你已经入了此地,朕也不便召你前去。”
“皇上,请皇上恕罪,奴才向皇上请罪。”
何必问噗通一声跪在宫锦文的脚下:“后宫命案和所有的一切,都是奴才所为,未曾事先禀告皇上,请皇上赐罚。”
“那,是父皇的吩咐吗?”
“是,奴才回禀皇上,这些都是先帝临去之前的布置和计划,命奴才按照计划行事。至于林太妃去金銮殿认罪,乃是娘娘的安排,娘娘睿智,有娘娘辅佐皇上,先帝必定欣慰。”
“既然是父皇的意思,你又有何罪呢。”
“奴才事先不曾回禀皇上,惊扰了皇上和娘娘,令皇上为难,此乃是奴才的罪过,请皇上恕宥一二。”
“起来吧,朕不怪你。”
“谢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