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文侧目看了奚留香一眼:“你说是就是吧,你说我的疑心病重,我看疑心病最重的人,就是你。”
“人家就是和你开玩笑,真是的,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去休息吧。”
宫锦文宠溺地在奚留香的鬓边吻了一下,伸手一把将奚留香横抱在怀中,走到龙榻之前放了下去。
“人家还没有沐浴呢,皇上,要不要一起洗个鸳鸯浴啊?”
奚留香伸手勾住宫锦文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暧昧地吹入宫锦文的耳朵,舌尖伸出,轻柔地在宫锦文的脖颈耳边掠过。
“小妖精,老实点去睡觉吧。”
宫锦文避开奚留香的勾引,不是不想,他要为宫擎天守孝百日,这是他对父皇的一点心意。
“呵呵,逗你玩呢。”
奚留香停了下来,宫锦文瞪了奚留香一眼,拿这个女人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刚才被她撩拨得浑身发热,心中痒痒地,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想到百日,宫锦文不由得哀叹,日日夜夜面对这位妖孽的皇后,他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将奏折都送到御书房去。”
宫锦文转身走出寝宫,身影隐没在黑暗的寒风之中,迎着北风那刺骨的寒意,让刚才被奚留香所挑逗起来的热流,在小腹中平息。他还是去御书房的好,可以眼不见心不烦,远离妖孽妻子,平静一点。
奚留香无辜地摇摇头,她没有做什么吧?
夜色凄迷,皇宫一片死寂,唯有昏暗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斑驳的阴影随着灯光而游动,仿佛鬼怪的手,在选择下一个目标。
燕太妃的死,让后宫更加凄冷,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他们的喉咙,让所有的嫔妃和奴婢们都心惊胆战。
禁卫军的铁甲,刺破了夜的宁静,在这种敏感的时候,禁卫军统领不敢懈怠,亲自领着亲兵在宫中巡查查看,让那些禁卫军们的神经也紧张起来,小心地观察戒备。
几只老妖怪百无聊赖地盯着莲太妃和珍太妃,只要这两个人不出事就好,他们相当期待,有人会过来做些什么,给他们无聊而寂寞的漫漫长夜,增添几分亮色。
可惜的是,可能有人知道他们几只老妖怪在,眼看就过了午夜,也没有一个鬼影出现。
羽宫附近的一处宫苑内,一条白绫从房梁上垂落,蜿蜒如毒蛇,无情地盯着跪伏在地上浑身发抖的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大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身上穿着素色的宫装,精美的花纹做工,上乘的面料,头上的首饰虽然简单,却都不是凡品。秀美的容颜因为惊恐绝望惨白如纸,床铺整理的极为干净利落,仿佛她从不曾在上面睡过。
入目,她身边有两个人,身上穿着太监的服饰。
女子想抬头去看两个人的面容,却是被其中一个人用手抓住她的秀发,将她的头按了下去。
幽暗的月光,从窗棂外透了进来,两个太监的身影如鬼一般,静默地矗立在黑暗之中。
其中一个太监点燃了一盏小灯,肆无忌惮用目光在周围扫过。
“可以了。”
另外一个太监低低的声音说了一句,看着从房梁上垂落而下的白色绸带。
“还缺一点东西,太妃,请过来写下一份遗书吧。该如何写,就不用咱家多说了吧?”
点燃灯的太监,嚣张地看着跪伏在地上,头被按住的那个女人。
女人张大嘴巴,双目不甘心地微微凸出,想抬头瞪视二人。
“太妃就别想其他了,这里不会有人过来救你的,太妃贴身的奴仆们,也都安睡了。在您上路之前,不会有人来为您做什么,奴才二人就是亲手送太妃上路最后陪您的人。”
按住太妃的太监一把拎起太妃的秀发,cha在太妃头上的玉簪被碰落,摔在地上碎裂成几段。
太监毫无怜惜和恭敬之意,就如此拎着太妃的头发,将那位太妃硬生生地拖到桌案之前提了起来。
泪从太妃的眼中滑落,她贵为皇妃,何时被奴才如此虐待过。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被奴仆们恭敬着,侍候着,几时遭过这样的凌辱。拖曳秀发的疼痛,从头皮传入体内,地上出现一条被拖拉的痕迹。
太妃的唇微微蠕动,想说什么,想求饶,想哀嚎求救,却是一个字,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
太监用手挽住太妃的秀发,此时太妃的秀发垂落散开,被太监一点点挽进手中,从地上将瘫软在地的太妃提了起来。
泪水,不停地从太妃的眼中滴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两个脸色冰冷毫无表情的太监。
素日这些奴才们,要跪在她的脚下叩拜,任凭她呵斥责罚。不想今日却是送她上路去死的人,她心中的惶恐难以言喻,泪落如雨只希望可以用眼泪打动这两个人,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