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出来的。”
“有你在人家懒得去想,为什么要人家杀死脑细胞啊。”
“都是弹劾岳父的奏折,他不便批阅处理,都堆放在那里。”
“真不少,再过几个月,估计这寝宫都堆放不下了。”
“你说该如何处理?”
“我又不是皇上,我怎么知道?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嗯,你看那些弹劾岳父的奏折,里面说的如何?”
“很有道理。”
“怎么有道理?”
“呵呵,事关奚家,我可也是奚家的女儿,不便说什么。”
宫锦文微笑感受奚留香揉捏他肩部和头颅的力度:“说说何妨,难道担心我怪你吗?”
“那就客观的说吧。”
“客观?”
“就是跳出我是奚家人的窠臼,用外人的目光来看。”
“好,你说。”
奚留香清理了一下思绪,让奚鱼和奚灵退了出去,毕竟奚鱼和奚灵是来自奚家,是奚青璧培养的部下,她之所以没有用其他奚家的人,就是为了避免让宫锦文心中生疑。
“帝王这种生物,生xing多疑善变,众所周知,所谓伴君如伴虎,就是这个道理。”
宫锦文和剪青的唇角同时抽搐起来,敢这样在皇上面前如此说的人,也就是这个女人。
“你下面的那张龙椅,决定了一切,让你用怀疑一切,用审视的目光,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说话行事。你不想用奚青璧,因为他的权势太重,奚家的权势也太重。”
“奚青璧是你父亲,你就直呼他的名讳?”
宫锦文无奈地看着奚留香,就连他也为了某些原因,总是称呼奚青璧一声“岳父”,不想这个没有规矩到极点的女人,直呼奚青璧的名讳。
“没有什么了不起,名字就是给人称呼的,我都说了,不用奚家人而是用外人的眼光来说这件事。”
“继续。”
“你想把所有的权力收回到手上,但是你刚刚即位,朝野不稳,看这些奏折,那些朝臣们以为有利可图,都跳了出来。他们在试探,在观察,想得到更多更大的利益。你想控制这些,需要很久的时间,谁能在这段时间内,真正给你帮助?”
“你以为呢?”
“如果贬谪了奚家,你必须再选择一个另外够分量,能为你分忧的人,给他权力。但是那样,朝堂就会开始新一轮的清洗,之前奚青璧清洗朝堂,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宫锦文良久没有做声,默默闭着眼睛在沉思,奚留香在他耳边娓娓道来,朝堂如今的格局和形式。
“香儿,我不知道你还懂得这些,可惜你是女子,否则该是一位名臣或者明君。”
“不感兴趣,如何选择的权力在你的手上,尽快让朝堂稳定下来,将权力逐步收回到你的手中,培养真正效忠你,为你做事的大臣,而不是整天惦记用他们的妹妹和女儿来充实后宫,利用裙带关系来进位的人。”
“又犯了悍妒的毛病,我还没有选秀纳妃你就如此,要是真的选秀纳妃,你还不得把皇宫翻天?”
“难说,你想试试看吗?”
“看爷还不够累吗?”
宫锦文叹气,他哪里有时间再去为女人和后宫的事情分心,这些奏折就够头疼的。
“明日,就会宣布父皇大行的消息,设灵堂祭奠,七日后送归皇陵下葬,我会忙碌很久,香儿,替我把后宫管理好,让这里清静些吧。”
“放心好了,后宫的事情,我会办理好的,只要你不心疼我把那么多的美女都放了出去就好。”
“上次的大战,东海郡损毁严重,南方水灾泛滥,虽然日盛国答应赔偿,但是那赔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此事你有何办法?”
“那就从皇上做起吧,从今日起,大幅度裁减宫中用度,将多余无用的宫女奴婢放出去,裁减人员和用度。父皇留下的嫔妃们,过了明日,也该各自送去养老的地方,减免奴婢日常用度。”
“嗯,奢靡之风颇为兴盛,就由朕开始也好,如此诸位皇子和大臣们,也说不出什么。”
“一个国家是兴盛还是逐渐走向衰败,就看掌权者如何做。奢靡永远是败国之道,不可提倡。皇上严于律己,身为天下表率,实乃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
宫锦文点点头,想起二十年来过的清苦日子,不由得失笑,或许也是时候,该让那些贵族大臣们,也知道什么节俭。
奚留香不想改革,也不想变法,但是很多好的想法和办法,可以提供给宫锦文,让宫锦文也可以轻松一些,二人畅谈良久,宫锦文才让奚留香先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