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杀了我吧。”
奚留香开始哀嚎,她怎么就没有发明个汽车什么的,哪怕是自行车呢,也比现在要好很多啊。
“现在知道跟我出来不容易吧,看你的模样,怪可怜的。”
“我想吐……”
奚留香浑身酸软,全身的骨头在抗议,要散架子一般地马背上不停地颠簸着。
“香儿,到了前面,我给你留下些人,你先在后面慢慢地坐马车走,我先行一步。”
“别,小子,休想扔掉我,就是吐,我也要吐在你的怀中。”
宫锦文笑道:“不知好歹,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那坐马车吧,人家要躺在你的身上,那样好些。”
骏马换马车,马车再换骏马,被褥铺了五层,奚留香才感觉到颠簸稍稍地好了些。马车也是用骏马所驾驶,因此速度不比飞驰的骏马慢多少。
宫锦文心中焦虑不安,不愿意多做停留,每日天色刚刚露出曙色就上路,直到月上柳梢头,才肯停下住宿。
奚留香也不多言,纵然再辛苦,她也没有要求宫锦文多做停留,哪怕是吐,她真的做到了要吐在宫锦文的怀中。
宫锦文每次因为心疼奚留香要休息停留时,奚留香二话不说,自行上马疾驰,不肯让宫锦文为了她多耽误一点的时间。她明白,如今对宫锦文而言,时间是最要紧的,早一天到东海郡,就可以早一天回建安城。
看着奚留香日渐消瘦的脸庞,宫锦文的心中都是一阵阵的隐痛。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为了他甘愿付出一切,却从来不肯说一个“苦”字。
“还有三天,就到东海郡了。”
“呼呼,终于要到了啊,太好了,我都不想看到海,否则还会吐。”
“香儿,你吐的如此厉害,不会是有了吧?”
宫锦文腹黑地笑着问了一句,让奚留香桃生双颊,张嘴就咬了宫锦文一口。
“启禀主子,叶飘零前来求见主子。”
“叶飘零,他来的好快,离东海郡还有三日的路程,他就来了。”
宫锦文停下了马车,掀开车帘望了出去,不远处的一匹黑马下,站立着一员身披戎装的武将,修长的身躯,身上穿着一身青铜铠甲,在阳光下闪动幽寒嗜血的光芒。
一瞬间,宫锦文有点失神,那位武将犀利肃杀的眼神,有如出鞘的利剑一般,从不远处向他刺了过来。
“传。”
“是,主子。”
“大妖孽,叶飘零是谁?这个名字,挺酷啊。”
“你不知道吗?他是你母亲的亲外甥,父母双亡,自幼是岳父养大的。他也是东海节度使,负责东海一带的边防。虽然他刚刚接手不久,却也建立了好几桩战功。”
“我母亲的亲外甥?”
奚留香也望了出去,正迎上叶飘零利剑一般的眸子,那双眸子中,没有丝毫暖意,满是肃杀之气,带出无尽杀意。
“臣,东海节度使叶飘零,参见太子爷,太子妃。”
叶飘零撩开战裙甲胄,单膝跪在马车之前,低头向宫锦文和奚留香施礼,手握成拳头,放在胸前,他施的是军礼。
宫锦文跳下了马车,弯腰亲手将叶飘零搀扶起来,奚留香随之也下了马车,好歹是她的表哥,还是她母亲的娘家人,她也不想和叶飘零太过生疏。
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表哥,可是东海节度使,手握东海一带的兵权,位高权重,又负责东海边境的防务,若有叶飘零的协助,宫锦文就可以事半功倍,节省很多时间和精力。
“叶将军请起,不必多礼,有劳叶将军远路亲自前来迎接。”
“太子爷言重,臣愧不敢当。”
浓重的肃杀之气,笼罩在叶飘零的身上,一身青铜的盔甲,更给他增添了几分的森寒之意,在阳光下带来一阵阵的寒洌之气。
他在宫锦文的搀扶下缓缓地起身,挺直了身躯。
“叶将军,请上马车边行路边谈吧。”
叶飘零躬身低头:“请太子爷和太子妃上马车,臣骑马跟在太子爷的马车旁边,恭候太子爷吩咐便是。”
“表哥,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的客气,我们有事情和你商议,请表哥到马车中叙话吧。”
“太子妃,臣刚刚从战场回来,满身血腥杀气,唯恐惊扰了太子爷和太子妃。”
“无妨,这才是大将军本色,表哥不必顾虑,请到马车上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