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府里好用的下人,几乎都被十殿下搜刮走了。也难为十殿下了,真是一点都不挑剔,每次来都不会空手,今天走时,还顺手摘了几支牡丹花带走。”
奚灵怨气冲天的话,让奚留香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只妖孽,看她和她的弱智老公好欺负不成?
她笑,笑得极其呆傻,好,这笔账清清楚楚都记录在案,就凭宫锦山那小子今天敢给她老公送女人做侧妃,还把赏赐和嫁妆全部吃了回扣,这笔账就是不死不休。
“你送什么都好,就是送小猫小狗,那也是宠物。你千不该万不该,送了个女人给我老公做侍妾,是可忍孰不可忍,妖孽小子,你给我等着,我盗后不偷到你们家毛干爪净,让你哭都哭不出来,我就不配称之为盗门第一人。”
翻动手中的小册子,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身为旦夕国的嫡长子,背负名义上太子爷身份的元王府,为何如此颓败。为什么那个叫来福的小太监,在夤夜中面对蒙面大盗,如此平静。
明里暗里,到元王府的好汉爷,她已经是第一千零一批了。
“太平十年五月初六深夜、九殿下宫锦瑜、取走玉如意、一只、珍珠、十颗、锦缎、三匹……”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一个小册子,记载明抢暗夺王府的人,时间、地点、东西,如此明确,哪怕是一盆花,也记录在案。
奚留香注意到,小册子有些破损,似乎是被损坏后,重新补了起来。
“元王府,不会穷到连个小册子都没有的地步了吧?”
她喃喃地自语,此言却是落入奚鱼的耳中:“那到不是,不过这个小册子意义深远,是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记载的,因此奴婢舍不得换掉。”
“十几年?”
奚留香讶异了,本来她以为是奚鱼记录在案的,不想这个小册子,竟然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了。
“那一定是从宫锦文七岁时就开始记录了吧?嗯,果然字迹不同,咦,资料很详细啊。”
宫锦山:十殿下,方丹华所生,生于兴盛七年五月初七子时……
每一个被记录在案,在元王府作案的人,都有一页写明他们的详细资料,笔迹却是不同,墨色也有新旧,显然有些是后来添上去的。
“王妃看奴婢记得清楚吗?”
奚鱼亮晶晶的眸子闪动心道:“王妃看的如此认真投入,莫非是能看懂我写的东西吗?王妃从五岁就变得呆傻,不识字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整天痴痴呆呆呆滞的很,怎么可能忽然间认识字了呢?”
她满腹疑惑,却是不肯问出来,悄悄地观察奚留香。
奚留香如何不知道奚鱼正在暗中观察她,唇边露出标准的傻笑心道:“小丫头,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我奚留香纵横地球南北,江湖老鸟,岂是你一个小丫头能看透的!”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真乃是一个杀人越货,偷盗行窃的大好夜晚,奚留香身穿黑色紧身衣,从窗户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