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今天大厨房忙着前院的事，怠慢了小姐。”

莫子岺笑笑，不答。

往日里，也不知道是受了她那个将军爹爹提点还是她那个知礼数的二娘提醒，纵然莫子岺不被待见，却也按着小姐的礼仪，每日从前院送菜来，每餐两荤两素一汤，从未更变，唯独今日全是素菜，这是其一。

今日除夕，纵然将军府前院的喜气传不到这偏僻的凌鸾院，却也不该如此死气沉沉，众丫鬟和小厮没有一个眉间有喜色，或者央求莫子岺让她们出去耍耍，反而老老实实关在房中，这是其二。

秋日的反常，这是其三。

对于天旭王朝的风俗她大抵还是了解的，这虽然不是一个她所熟知的朝代，生活习俗却和自己生活的环境大同小异，从上次的冬至，她便已经可以看出来了，故而这过年的重要性，自然不说也明白。

筷子一摆，莫子岺不乐意的看着秋日，与其说看，倒不如说是盯着来得更加确切。

秋日直觉的后脑勺一阵发麻，她最是了解莫子岺，什么时候自家小姐安静下来了，也就是危险了。

她是知道莫府的状况的，所以也知道今日莫府的饭菜必然不和莫子岺的胃口，想着莫子岺因为以前挨饿受冻而得了胃病，每次饿着了便会疼得死去活来，从前有奶娘压着，她不敢说什么，可是这些日子处下来，她真心疼着莫子岺，才看不得她受半分苦，这才在这年末将繁忙的生意暂时交给了伙计，匆匆定了醉香楼的饭菜给莫子岺送回来。

秋日抿着唇，正在犹豫着是否应该对刚刚病好的小姐坦言，却突地一阵寒风袭来，让她颓然打了一个冷颤，抬头看去，却见凝儿背对着撞开了门，抖了抖身子，口中喃喃念着：“好冷。”

“诶，秋日姐姐今日怎么回来了。”凝儿一转身就瞧见了秋日，一张稚气的小脸上显出几分惊疑，浅浅的酒窝挂在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脸颊上，越发显得可爱。

凝儿目光一转又瞧见了这屋的正主，却见自家小姐长长刘海下，一双迷离浅眸似是看见了什么猎物一般，闪了一闪，不由得心颤了颤，目光求救般的看向了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