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岺坐在不远处的二楼雅间，因为秋日不在府上伺候她了，她每次出门就都带了凝儿，凝儿活泼，有着几分孩童的心性，因为这些日子的教导，却也慢慢懂得了察言观色，在适当的时候说适当的话，做适当的事，莫子岺这才放心将她带了出来，也解了几分闷气。

“小姐，秋日姐姐现在都变得不一样了。”凝儿趴在窗沿，看着秋日一身淡黄色的束身锦缎，头发扎起，无论店里进来的是什么人，有钱有势也好，粗布麻衣也罢，始终面上带笑，行动举止不卑不亢，眼睛里的笑意掩着几分精明，让人倍感舒心和踏实。

莫子岺笑着拍了一下凝儿的头，惹得小丫头抱头气鼓鼓的看着她。

她自然知道凝儿到底在羡慕什么，她羡慕的不是秋日的穿衣打扮，不是秋日的日进斗金，而是那份受人尊重的感觉，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滋味。

“你若想走，我也不留你。”莫子岺翘起二郎腿，端起茶盏细细品着上等的雨前茶。

凝儿一听莫子岺要赶自己走，忙慌的跪下，虽然近几个月，她这随时下跪的习惯已经被莫子岺纠正了回来，可是她始终记得自己只是莫府一个小小的丫鬟，那骨子里的自卑抹不去，那从小被训练教训的阴影挥之不去，现下只觉得莫子岺是生气了要自己走，慌了心神，当下眼睛里水汽氤氲：“呜呜，小姐，我要伺候你一辈子的，你不要赶我走。”

莫子岺扶额有些无奈，明明她只是说了一句‘你若要走’，她何时说过要赶她离开了，在这个世界，凝儿是第一个真心守护在她身侧，对她毫无保留的好的人，她只会希望她开心快乐就好。

“好好好，凝儿乖，我答应你，在你遇到心上人之前一定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她希望凝儿开心，可是她不能留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