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的也是夏桐,这么长时间,我一直不表态,由着你折腾,实际上呢,你把斯年的心
不光折腾远了,也折腾凉了,冷了。夏桐有什么不好,有什么拿不出手的?不就是出身差了一点吗?可人家祖上也是诗书人家出身,你看夏桐缺什么了?是缺教养了还是缺眼界了,还是缺能力了?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已经是闻名世界的围棋国手,还是小有名气的古琴家,书法家,国画家,你倒是从那些世家子弟中给我挑一个出来,长相好,人品好,琴棋书画样样都会,还有一手刺绣的绝活,人家哪样差了?是缺钱还是缺什么了?说到底,她能嫁给斯年,是斯年的福气,要不是夏桐,斯年能这么快定下心来,只想成家立业?我明白地告诉你,这惦着夏桐的世家子弟多了,你别以为人家只想在慕家这棵树上吊死。”
金雏凤也是真生气了,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歇了一会,见儿子儿媳都没有做声,她又说:“其实,多简单的事情,你们高高兴兴地接纳了夏桐,斯年心里也高兴,他不用两头为难,对你们自然也感恩戴德的,还有那夏桐,从她对我对她奶奶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这孩子,绝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这样的好闺女你们都看不上,我不知道你还想要什么样的人?难道那世家的出身真的就能高过一切?任何事情都有例外,没听说过一句老话吗,鸡窝里还能飞出金凤凰来重生千年后全文阅读。说句不好听的话,几十年前,你们自己的祖先不也是一个小农出身?这泥腿子刚开始洗干净几年,就这么看不起别人?”
“妈,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慕建国有些挂不住了,这儿子儿媳还在一旁看着呢。
金雏凤也是忍了很久了,她实在是看不惯儿媳的小家子气,偏偏还要装作一副世家女的高姿态。小的时候,金雏凤听她奶奶说过一句话,也是京城流行的,说是三代为官,才知穿衣吃饭,王府里的讲究比现在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多多了,他们能懂什么?那《红楼梦》里吃个茄子,能说出这么多名堂来,还有那慈禧老佛爷,吃一个豆芽菜,那得费多少工夫?把绿豆芽的芯掏空了往里填馅,不说那材料有什么,就说这工夫,这心思,一般人家能想得到?
当然,金雏凤也不是说那样穷奢极欲的好,她只是觉得,像常若善这样的所谓**,根本谈不上什么世家不世家,这些**一般都是第二代第三代,所仰仗的不过是父辈祖辈的荫恩,跟真正的世家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金雏凤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过了,今天她也是忍无可忍了,因为她觉得常若善对慕斯年缺乏起码的关心和耐心。
说实在的,那天慕斯年本来是想好好跟家里人说,夏桐一个人在美国,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在异国他乡,第一个春节,担心夏桐难免会想家,他想过去陪陪她。
这话在金雏凤来看,虽然也有些失望,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以前慕斯年在美国念书时,也是很多年没有在家里过春节。现在孩子大了,有他想陪伴的人,这是每个人成长必经的过程,完全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
可是常若善偏偏小题大做了,说早知如此,不如不生下这个孩子,这慕斯年能不心寒吗?这些年父母对他忽略得还少吗?
尤其是有了这个小孙子,常若善在家里总是话里话外地透着满足和舒心,什么有了这个孙子,这辈子她总算没有白盼,别的,也不指着什么了等话,这些话,金雏凤听了都不舒服,何况慕斯年?
还有,这么小的孩子,常若善就把她名下的那些值钱东西几乎都送到了这个孙子名下,其中还有几样是她结婚和生孩子时金雏凤给她的,这让金雏凤也看不过眼。
好几件事情好几天的情绪堆积在一起,才有了金雏凤今天的这场爆发,几句话就堵住了常若善的嘴。
金雏凤看了看脸色阴沉的常若善,缓了缓语气,说:“我也知道,自古以来,这婚姻是讲究门当户对,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例外,做人呢,不要太固执,把眼光放远一些,夏桐嫁给斯年也没有什么不好,这日子是斯年在过,他愿意,他都三十岁的人,还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们做父母的,也尽到了自己的职责,该劝也劝了,也就由着他去吧,说句不好听的话,他要觉得不好,现在还可以离婚呢。当然,他要觉得好,觉得满意,也没什么不可以。话,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也说了,你们仔细琢磨。我累了,我进屋去了。”
金雏凤说完真的起身要走,慕斯远忙拉着老人家说:“奶奶,大过年的,你就当心疼心疼我们,坐下来好好吃顿早饭。”
“你们吃吧,心里不顺,吃什么都是没味,倒吃一肚子气。”金雏凤也不想委屈自己了。
慕建国见了有些着急,老太太连饭都不吃了,这还了得?忙换了一副笑脸,说:“妈,您老人家该发的脾气也发了,您还有什么气不顺的,接着发。只是,这饭,还是得留下来吃几口。妈,您放心,斯年那小子的事情,我们不管他了,他爱怎么折腾就由着他,只要他将来不后悔。”
慕建国的话刚说完,金雏凤的手机响了,是慕斯年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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