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裳不禁觉得好笑,见大家都已准备妥当,便随着宇文晔上了马车。
宇文晔递给她一张饼,“好歹的吃些垫一垫。”
黎言裳接过来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立马闻到一股葱的香味,自知又是薛贵生做的,唏嘘不已,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们一路往南走,越过一片田野,进了一处荒原,又走了一段距离,直到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看到一条大河,马车才停了下来。
宇文晔撩开车帘,一阵冷风夹杂着冰冷的气息吹进来,黎言裳一个瑟缩,透过车帘往外看,只见河面上水流湍急,而在岸边的水汪却是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她问道,“是要在这里为轩辕门主进行火葬吗?”
宇文晔点着头,已下了马车。
易生走上来,“世子爷,您看这里怎么样?”
四周一片原野,荒无人迹,只一条大河在孤零零的流淌着,确实是一处僻静的好地方。
宇文晔吩咐道,“大家分头去寻一些枯草枯枝回来。”
易生等人应下,各自分头行事。
黎言裳也下了马车,目光望向河面,陷入沉思。
枯枝枯草寻回来,厚厚的堆在一起,约有一张床那么长度,将轩辕宗誉的尸首抬下来放上去。
宇文晔率先跪在地上,朗声道,“门主,我们实属无奈,才出此下策,希望您能谅解我们今日所作,请门主放心,我一定会按照门主遗愿,保护好七毒门,不让兄弟们流离失所。”
说完他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易生等人自是跟着跪下,照样磕了三个头。
宇文晔举起点燃的火把扔向草堆,冷风吹来,顿时火势加大,只一刹的功夫熊熊大火燃烧起来,躺在火堆中央的轩辕宗誉身体渐渐变得模糊,被漫天的火光遮掩住。
这一场大火一直烧到了下午才算烧尽,宇文晔将地上灰烬收集在罐子里,交到易生手中,“易堂主,麻烦你把门主送回去吧。”
易生跪在地上,两手高高举起,态度恭敬的将罐子捧在手上,“请世子爷放心,我们一定将门主送回老家。”
宇文晔又道,“我曾答应为门主守灵三日,便在此处为门主守灵吧。”
黎言裳也缓步上前,“我曾答应要为门主披麻戴孝,不如也从现在开始吧。”
易生耸然动容,高举着罐子,朗声道,“世子爷世子妃大仁大义,门主在天有灵,也能瞑目了。”
宇文晔与黎言裳守在马车里整整三日三夜,易生等人去别处寻了吃食送回来,诸人亦陪着守了三日。
第四日早晨,两人又对着轩辕宗誉的骨灰磕了头,便与易生等人告别。
易生等人接着往南,宇文晔往北准备回京城。
这时黎言裳才忽然想起来,“易堂主他们告诉您总坛在哪里了么?”
宇文晔靠在圆鼓鼓的大引枕上,神情随意,“总坛在哪里都无所谓,最要紧的是人心在哪里,是不是往同一个地方使劲。”
这话极有道理,黎言裳微微一笑,没再接着问下去。
这一日到了一个名叫华荫的地方,恰赶上风和日丽,暖阳高照,是难得的好天气。
宇文晔提议在此处停留一天,歇一歇再走。
黎言裳自是欣然同意。当日便与宇文晔去了街上赶集。
小镇虽小,却五脏俱全,吃喝玩乐样样不差,黎言裳心情很好,一路笑声不断。两人走在大街上,郎才女貌,顿时便吸引了诸多的目光。
两人正逛的尽兴,忽然听到有人低低的叫了声,“世子妃。”
黎言裳只当听错了,却也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哎呀,世子妃,真的是你啊?我以为认错人了哪?”
黎言裳仔
细一看,竟是卫国公嫡长女沈郁,不禁惊讶万分,“沈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沈郁目中满是惊喜,眸光闪亮,触及到宇文晔时,急忙屈膝行礼,一张脸羞的通红,“我随母亲回来看外祖,已回来几日了,真是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世子爷与世子妃。”
黎言裳便笑道,“他乡遇故知,可是喜事一桩。我们是出来游玩的,世子爷说冬日里有很多好看的景致,所以带我出来看看。”
沈郁面色又红了红,“世子爷真有心,世子妃真有福气。”顿了顿又道,“我外祖家离这里不远,不知世子妃愿不愿意随我去外祖家做客?母亲与外祖都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