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的双手已经戴上了手铐,拿起卢离的电话拨出来一连串数字,电话很快被接通了,话筒里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卢离,我安排你的工作做好了?”
“江局,是我,大东,我被卢离他们给扣了。”大东急忙对电话说道:“还有你给我的那张欠条也被卢离拿走了。”
“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电话“砰!”的一声被挂断了,大东傻傻地捏着手机,立即明白过来,自己被扔出来当替罪羊了。
卢离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丝笑容,果然如他预料的那般,这件事情的背后不简单,谁不知道河西区公安局的副局长江海是常务副区长龚琳的人。
据说本来周天中要提龚琳任河西区的区长,不过在市委被否决了,纪委书记白水涵提议市计委副主任梅寒烟任河西区的区长,双方争执不下,现在市委一直在僵直着没有确定下来。
搞不好这背后就有龚琳的影子,有传言去年市委要拿下他,后来却不知道怎么搞的不了了之。
“卢所长,我有点事情,晚点有时间再聊。”朱长勇接过卢离手里的香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
有了这一幕,讨债的乡亲们就安静了很多。
曾梓涵拿着本子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核对账目,朱长勇则在一边给钱,两人颇有一副夫唱妇随的架势。
朱长勇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所以,特意在衡川的一家银行取了三万块钱出来,果然派上了用场。
于瞎子想趁机溜走,却没想到朱长勇一直在盯着他,眼看他要走,将手里的钱包放在曾梓涵的手里,大步走了过去:“于瞎子,你不是来要债的吗,怎么账本上没有你的名字啊?”
“这,这,这是曾梓涵的妈妈在去世前几天跟我借的,可能还没来得及记下来。”于瞎子慌了,不过还是很嘴硬。
“别走呀,你说一说什么时候借的钱,借钱用来干什么,还有谁在现场等等。”朱长勇呵呵一笑,走过去一把抓住于瞎子的手:“还有,你说不让梓涵妈妈下葬,说那块地是你家的,这个事情也必须当着派出所的警察同志说清楚,敲诈勒索罪名可是不小!”
于瞎子的手一抖,嚷道:“我没有骗你们,曾梓涵妈妈真的借过我钱,就在她死的前几天,数量不多,可能没记上去,也就一百多块钱吧。”
“你撒谎,我妈妈去世前几天一直在市医院里,什么时候回村子里来了,而且,她已经下不了床了。”
曾梓涵怒了,纤手一指于瞎子:“我妈妈没借你的钱,还有那块坟地本来就是我家的,我知道,你是看上了我家的拆迁补偿款,故意来讹诈我的!”
于瞎子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朱长勇的手,用力地摆摆手:“没有,没有,这不是我的主意。”
卢离很配合地摸出手铐走上前,厉喝一声:“老实交代问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是被我查出来了,你就死定了,说,谁让你来敲诈曾梓涵的?”
“不,不,不是我呀,是于老六的老婆子给我出的主意,说是曾梓涵家里的补偿款很多,她妈妈的医药费还剩下好几万,让我过来假装她家的债主!”
于瞎子吓坏了,本来以为可以趁机占点便宜的,想不到这下便宜没捞到,反而被咬惹上一身骚了,真要是被以敲诈勒索罪关进去了,那就吃亏吃大发了。
朱长勇无声地笑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向卢离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接通电话:“妈,我到庆州有好一会儿了。”
“嗯,我知道了,我的宝贝儿子一回来,整个庆州都惊动了,有人说你要动江海了?”
朱长勇伸手摸了摸鼻子:“妈,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背后有人在搞鬼,大概是想从梓涵入手查到我身上来,妈,是不是你抢了人家的位子?”
“我的宝贝儿子,你真聪明呀,也不是我抢人家的位子,而是白水涵提名我去河西区当区长,龚琳现在只怕是恨我入骨呢,这一次,可是我连累了你的小情人了。”
朱长勇心头一震,这才明白过来,心里也不由得对白水涵生出一丝钦佩来,这才是高手呀,看准时机再下手,一击必得手。
难怪江海让大东拿着假借条来要钱,于老六的老婆怂恿于瞎子过来浑水摸鱼,还指明了医院里还剩下好几万的医药费,原来是想把火往母亲身上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