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颜傻了,皱着眉,这先帝爷是想的什么啊?
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他的意图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皇宫那吃人的地方,一个人太受宠,其实并不是好事,尤其是对于月贵妃这样无根基无人脉的人来说,更是催命的屠刀。
小十七娘死爹亡,没有家族支撑,等同孤儿,他之前所受的宠爱和风光富贵,都只会成为要他小命的催命符。更别说,因着月贵妃的死,死了许多妃子了,那些妃子的家族,还不想吃他的肉抽他的筋?
把小十七安排去守皇陵,是最好不过的,起码保障了他的安全,平安长大,至于十八岁以后,他有啥作为,就只能靠他自己了,不过,相信先帝还会有另外的安排吧?
想清楚这么一层,田敏颜叹息一声,这景仁帝虽是个种马,可也是真心疼爱小十七那苦逼娃的吧。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临死都要给最疼爱的儿子给安排好后路。
“那这贤王十四年就没出过皇陵?人家不会以为他被皇帝……”田敏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人人都这么想,不过你也想错了,皇帝是出奇的疼爱这个弟弟,派了重兵把守,年年还会前去皇陵探望,有些年节也接回宫中小聚一二,像对亲生儿子般看待的。”方贤呵了一声道。
田敏颜有些不以为然,这皇帝这么做,要么就是有坏心,要么就是披着羊皮的狼,虚伪的。
她摸着下巴,想到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对着一个几岁的孩子,不会有那个癖好吧?想到这,她打了个恶寒。
不过说是没出皇陵,这皇陵偏得要命,所谓山高皇帝远,就是出了,又有谁知道?
“那这十七王爷在皇陵待到十八岁,这才回了宫,在群臣跟前露了面,而今上极其疼爱这弟弟,并没让他搬出皇宫,而是赐了从前月贵太妃的宫殿居住,行踪成谜的。”方贤又说道,又皱眉道:“按说王爷身份贵重,应该不会在此出现,田妹妹,那怕也是一般人家的贵公子吧?”
田敏颜托着腮,真是似曾相识又狗血的情节啊,便道:“我也不清楚,不管怎么说,那个人看着就是一贵人,不是咱能比的,而且,他姓齐。”
方贤脸一肃,齐是国姓,莫不是真的是十七王爷?
她又想到自己和齐十七相处的时候那种随意,心头一紧,那人要真的是这般身份尊贵,将来不会治她一个大不敬吧?看着好像有些小气的样子呢。
齐十七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心道谁在骂我,而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扑来,他头都疼了。
“我的祖宗,你站这吹的啥风呀,冻着了身子,可让老奴怎么向娘娘和先帝爷交好哟……”
真是,好一个碎叨的老‘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