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说,是哥哥做得不好,让阿染受了这么多苦。”沈逸辰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大哥,你一直知道我和娘亲是中苗疆之毒吧,那个方子是你求来的?”
“是,这方子是六年前求的,当时还毁了娘亲和你房里所有的植物,以为会相安无事,可后来娘和你的病无丝毫进展。这么多年,哥一直在查,这药是从何处入手,总是无果,让舅舅费了一番心思找些可靠的丫环看着,可惜还是让她们有机可趁。”
“大哥,慧能大师说了,我这毒有解,只是那解毒的人远在江南。大哥,你能不能修封信给舅舅,让他来沈家接我去江南住一阵。”
“好,这事哥哥来办。府里死了两个丫头,这事肯定藏不住,到时流言四起,你出门避避也是好事。”沈逸辰送到门口站定,“爹和祖母那也由我来提,你这几日,哪也不要去,除了晨昏定省,就呆在房里。”
沈千染点点头,“我跟着舅舅,水玉和水荷那两丫头就留给娘亲使唤,我刚拨掉了申氏的左右手,估计她一时也害不了娘亲。大哥,我要是走了,就劳你多操心一下娘。一定要小心申氏。”她顿了顿,“还有,也要提防申家的人。尤其是那个申柔佳,哥,你可别因为她是美人,就对她少了戒心。所谓蛇蝎美人,说的就是她那种的。”
沈逸辰淡淡一笑,嘴角溢着浅浅的流光,“再美,也美不过妹妹。”幼年时的沈千染漂亮得不象尘世般的人儿,别人不知,他怎么会忘?
申氏回房,刚好和端着盆子出来的丫环彩云撞到一处,一盆的水溅了大半身,申氏一巴掌盖过去,“不长眼的蹄子,做事莽莽撞撞,迟早揭了你的皮。”
彩云吓得端着半盆的水跪着,连声叫,“姨娘饶命,姨娘饶命!”
沈千雪从房里揭了布帘,杏眼圆睁,“嚷什么?端着盆子跪着。”她上前扶了申氏的手,“娘,怎么样了?”
申氏母女回到房,沈千雪帮着母亲更换了衣裙,又乖巧地为母亲揉捏着肩膀,“娘,您快说,我都等大半天了。”
“原算得好好的,谁知道这丑丫头搬出了慧能大师,那是当今皇上见了都要礼重三分的人物,平常老爷想见也未必能见得上的人,也不知这丫头哪来的这福气。哎,也算是棋差一着。白白毁了左右膀。”
“毁了就毁了,反正娘不是说过,现在那对母女吃不吃药都一样救不过来。”沈千雪听了也明白了大半,瞬时失了兴趣,没精打彩地找了个椅子坐下,忍不住报怨,“怎么又失败了,不行呀娘,明年我就及笄了,若我不是嫡女,沈家肯定不会把我隆重介绍出去,凭什么那丑八怪什么都占全了,娘,我不甘心。”
申氏看不出是喜是忧,目光在沈千雪的杏黄色繁绣宫裙上停顿,不知琢磨着什么,半晌才开口,“雪儿,你有没有觉得,这次珈兰寺回来后,那丑丫头性情大变?”郭嬷嬷有软肋捏在她手上,琴儿就更不用说。只是她想不通,沈千雪什么时候发觉这两人不对劲?
沈千雪眼神一亮,马上附合,“娘,您也发现啦?我觉得她除了样子没变外,几乎象换了一个人。特别是那双眼,象要吃人一样直勾勾盯着,以前她连正眼也不敢看人。”
“这事耐人寻味,难不成去了一趟珈兰寺变聪明了?”申氏一时琢磨不透,又接着方才话题道,“你的事还有一年时间,无需急燥。雪儿放心,这次虽然没整死丑丫头,但她的声名肯定要败了,让娘给她再加一把火,把她的婚事先给搅黄了,老夫人肯定对她更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