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是一急,直接把铁盒抓起拿走了。
“欸!等会儿你!”医生连忙站起身追出去,你丫的,别把里面的两根头发弄没了!他一会儿还要做鉴定呢!
清晨提醒学生们该起床吃早餐准备上课的铃声悠扬的响彻在整个庞大的白帝校园内,宠物区内有白色的老虎懒洋洋的动了动耳朵,睁开一条缝看了看,又闭上了眼睛,小小的猕猴抓了抓圆圆的脑袋,伸手接过饲养员从小窗口里递过来的装着花生杏仁桃子等食物,蹲在树干上吃着,红绿毛相间的鹦鹉滑稽的在笼子里叫着“该起床了,蠢货,该起床了,蠢货……”。
一大早兴奋的睡不着在学校里开车高尔夫球车乱晃的罗静站在宠物区的玻璃外,眼瞳亮亮的,还以为这学校里还有动物园,待她看到一个女孩插了卡走进去,走到那只猕猴所在的笼子里,笑着喊了声亲爱的,插卡打开了笼子的门,猴子抱着瓜果跳进了她怀里,还以为这里面的动物可以随便耍弄呢,走到那只鹦鹉的笼子前把她手上的卡插进去,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却叫宠物区内的饲养员和来看宠物的学生们神色古怪,叫罗静觉得难堪,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城里人瞧不起的乡巴佬。
直到把车子开到餐厅前,看到了斯菲诺,她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那些动物都是别人养的宠物,斯菲诺气闲神定,推了推眼镜淡淡的说道:“我在昨晚就告诉过你了,是你自己当成耳边风,无理取闹会惹人讨厌,请小姐自重。”说罢便转身进了餐厅吃饭,气得罗静咬着唇跺了两下脚,在圣彼得安她被捧到了天上去,本以为在自家哥哥的地盘上更应该高高在上的,结果竟然一个斯菲诺都敢这么对她,难道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罗静这么一想,便觉得就是这样,如果不是因为不知道她是谁,他怎么敢对她这么无礼?那些学生们怎么敢无视她或者用那种让她不舒服的目光打量她?
于是罗静又很快变得骄傲,下颚抬得高高的抬脚走上阶梯走进餐厅,入目的五层蛋糕状的华丽餐厅叫她又是一阵晃神,从第一层看到最顶层,不少人在打量她,因为罗静没有穿白帝学院的校服,看起来年纪也不大,最重要的是,她一看就知道不是贵族,一举一动都有种刻意摆出来的优雅,跟从小就浸泡在各种礼仪和规矩中的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同。
这是哪个工作人员的小孩跑到这边来了吗?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只能想到这个原因啊,外面的人又不可能进得来白帝。
罗静觉得他们的视线好像都带着刺,她尴尬的站在路中间,脸上的表情都快僵硬的抽筋了,握紧了拳头出声喊道:“我是白帝国的公主!”
“殿下!”
“殿下!早上好!”
“殿下!”
“……”
一阵阵整齐的声音从一楼二楼三楼四楼传来,淹没了罗静的喊声,语气里几乎都是或尊敬或喜悦,似乎来了个很受欢迎的人。
罗静下意识的转头看去,看到门口手牵手走进来的一男一女,女孩穿着白帝学院的校服,白的仿佛微微的反射着光芒,显得她好像全身都在发光,淡淡的,天使一样;而跟她一起的男人,白衬衫黑西装,修身贴体,神色淡漠,仿佛有一层膜将他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却神奇的跟那个女孩的圈子毫无隔阂的相容。
第一次墨谦人和沐如岚一起出现的时候,惊讶了大部分的人,现在他们倒是见怪不怪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殿下名花有主了,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于是在墨谦人那强大的气魄下,想要靠近沐如岚的男人们自卑或有自知之明的悄悄藏起了心思,默默的看着,不再企图表白啊送情书什么的,倒也让沐如岚生活的清静。
所以说,沐如岚喜欢白帝学院,规矩严苛,但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珍贵的自知之明,不会惹出无端的让人无语和厌烦看不下去的麻烦。
本来该自己做点早餐吃的,不过发现冰箱里一点菜叶子都不剩了,所以干脆到餐厅来吃了。
沐如岚注意到,一个陌生的看起来不是白帝学院的学生的女孩子站在路中间,盯着她的谦人一动不动的直看,那眼睛都快发直了。
墨谦人却是仿佛没看到人,一只手跟沐如岚十指相扣,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牵着沐如岚走上电梯往第五层升去。
罗静跟被勾了魂似的视线一直追着墨谦人,不少人注意到了这点,看着罗静的视线变得明显的鄙夷和嘲讽了起来,这是在觊觎他们殿下的男人吗?啧啧,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长得还不错,但是比起他们殿下可差远了,本来他们殿下那身气质就是无人能敌的,果然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最讨厌了,如果她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必须被压在她上面的学生虐成渣渣!
沐如岚回头,眼眸微微的眯了眯,罗静瞬间有种自己的眼睛好像强迫被移向边上的感觉,然后她看到了沐如岚,一瞬间对上了一双纯粹的黑色眼眸,纯粹的黑色,如同夜幕下站在悬崖峭壁边上往下看,看到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叫她觉得头皮发麻,心惊胆战的想要往后退离危险的地带。
再这样看属于她的东西的话,就挖掉你的眼睛哦,反正看不清现实的话,留着也没有用,不是吗?
沐如岚缓缓的收回目光,又跟着墨谦人上了通往三楼的电梯,一层层的上去,最终到达第五层。
“殿下,amon先生。”
“早上好。”
沐如岚回以微笑点头,跟墨谦人坐在靠着圆形栏杆的座位上,侍应生很快拿着菜单走了过来,不多时,本就不吵闹的餐厅又更加静了下来,下面四楼传来女孩尖锐的声音,下面的楼层里的人不由得纷纷走到外围往上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罗静竟然跑到了四楼去,大概是想要到第五层去,只是被反应过来的同学拦住了,“喂,那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去的,你有被上面的哪一位邀请了吗?”
罗静气得全身发抖,刚刚沐如岚那一眼让她害怕过后就是恼怒,那个人是谁?凭什么这样看她?明明她才是公主殿下!她凭什么用那种好像随时可以碾死她的眼神看她?她要去找她算账,要告诉他们,她是白莫离的妹妹!不准对她不尊重,不准不把她放在眼里!
“我是白莫离的妹妹!”罗静眼眶都气红了的吼道。
全场寂静,连第五楼气闲神定的喝咖啡看报纸杂志的人都不由得起身走到围栏后面看,沐如岚也不由得眉梢挑了下,难不成她就是那个让黑豹不喜欢的白莫离的妹妹?哦,说起来,长得好像确实有点像,不过因为她是个女的,再加上气质不行,所以很容易让人忽略掉她脸上的重点呐。
场面一片寂静,拦着罗静的学生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没了动作,罗静见此终于觉得有点解气和得意了,一把推开挡路的人,大步的走上电梯,到达第五楼。
罗静大步的走到沐如岚和墨谦人那一桌,沐如岚意味不明的微笑着看着她,罗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好像说:别得意!
“我是白莫离的妹妹!是白帝国的公主!”罗静看着沐如岚吼了一声,然后又看向正在菜单的墨谦人再次重复。
墨谦人手上翻页的动作一顿,微微的抬眸,看向一脸紧张又期待着什么的罗静,神色淡漠,“吵死了,走开。”隐约的叫人感觉到有种浓浓的嫌弃,叫人难堪到了极点。
这个男人总是能用淡漠的神情没有情绪的清冷淡漠的声音让人感觉到那么浓烈的情感,就像是所有人的神经接收到了某种信息一样,自动的放大他似乎并没有明确表现出来的那种感觉。
有忍俊不禁的窃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罗静又气又委屈,眼眶红的明显,眼泪一下子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双手狠狠的揪着身前的衣角,偏偏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刚刚上楼来的黑豹有种被牵连的难堪感,难以想象这个人竟然是他们所追随的人的妹妹!卧槽!这就跟榴莲的近亲是一坨屎一样的叫人觉得难以接受和荒谬!他想转身走人,但是又不能真的放任那女人在墨谦人面前继续干蠢事,要知道墨谦人可是连白莫离都不给一丁点儿面子的,更何况是她?
妈的!
黑豹低着脑袋大步的上前把人扯着往下走,罗静却挣扎着想要留下,她要墨谦人跟她道歉,只是下一秒被黑豹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立刻就咬着唇红着眼乖乖的跟着往前走。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一会儿学生们才恢复之前的用餐秩序。白莫离的妹妹?白帝国的公主殿下?呵呵……这一定是个天大的笑话。
“记得离脑残远点。”墨谦人夹了侍应生端上的中式小笼包给沐如岚,看起来很是认真的说道。脑残很容易冒犯到任何人,当然包括精神病态者,而且墨谦人认为脑残这种甚至智商比不上癞蛤蟆的生物的存在是用来恶心别人的,他可不希望沐如岚被恶心到会吃不下饭,她已经够瘦了。
沐如岚不由得轻笑出声,其他桌上听到这句话的学生面面相觑,暗暗竖起一只大拇指,真不愧是他们殿下的男人。
黑豹直接扯着罗静上了高尔夫球车,沉着脸快速的开着,带着她到了学生会办公楼,倒不像鎏斯兰学院那样有分很多个部门,也有不少成员要在办公室内工作,因为白帝学院的学生会就是打杂的,有学生反映有什么状况,他们就去看看罢了。
走进主席办公室,把人往边上一丢,斯菲诺坐在办公桌后面抱着双臂看着这一幕。
“给我打电话给雪可,快点,我已经快被气晕了。”黑豹一边扶额一边指着斯菲诺前面桌上的咖啡色座机说道。
斯菲诺看着黑豹这样子,瞬间有种心理平衡了的感觉。
雪可那边很快接起了电话,黑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抱怨,也不管那女人就在屋里,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听见,你特么能不能教育好了再把人送过来?你特么知道这女人到这里第一天就在招惹沐如岚和墨谦人么?你特么知道他有多想揍这女人么?你特么……
雪可默默的听着,然后渐渐的也觉得自己快没脸面了,因为罗静不是在丢她自己的脸,而是在丢整个白帝国的脸!她拿着白帝国的名号在干各种蠢事!
雪可默默的挂上手机,看向白莫离,挑了重中之重跟白莫离说:“小姐似乎对amon先生很有好感。”
白莫离眉头一蹙。
“今天早上……”
雪可把黑豹说的事重复了一遍,然后再一次觉得无比的丢脸。
真是难看到了极点。
白莫离不置一词,但是难看的脸色已经在表明他的意思了。
“在白帝学院就得遵守白帝学院的规矩,在她把该学的礼仪和基本为人处世学完之前,禁止她离开她的公寓。”
哈,挑衅沐如岚,喜欢墨谦人?是因为太快让她见识到与底层相差如同天地距离的上层社会的原因,所以才会那么迅速的膨胀起骄傲和虚荣心?如果像他的末末一样,跟着他一路吃苦过来,大概也会变得谦逊懂事讨人喜欢吧?
可惜,他没有耐性和时间告诉她什么东西。在几天前他们还是个陌生人,到现在,他还没有那种身边又有一个妹妹的真实的感觉,他原想作为补偿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包容她的一切,给她她想要的一切的,现在看来,他真是太高估了他的耐性了,也太高估了她明白事理的程度了。
雪可应了声,忽的和白莫离一起抬头看向书房外面,雪可大步的走过去,打开房门,看到管家正端着小菜和粥,微侧着身子,好像在踌躇要离开还是敲门的样子,看到雪可忽的开门,有些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