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公子虽然是状元,但谁不知道那时候他父亲曾山是主考官啊,嘿嘿……老子是主考官,儿子是状元,合着科举就是给你们曾家父子两个准备的,哈哈……有趣,有趣啊……”
老耿头本就对曾通有意见,现在曾通输了,老耿头也连带着把自己的书房中的藏书都输给了白莫愁,心里岂能没有怨气?
所以他一张口,就是蛊惑人心的诛心之语,刁钻狠毒。
反倒是白莫愁却仍安稳的坐在二楼角落处的椅子上,心神极度镇定,口中不断地默念着:“不淡定、则蛋疼!嘿嘿……好一个处世之道啊,有趣!有趣……”
老耿头刁钻的言语一说出来,立刻引起渲染大波。
“对呀!曾通这个状元有名无实呀,原来是个绣花枕头……”
“刚才那个叫什么石越的百户已经都点名了,现在耿大家又这么说,看来其中必有猫腻啊。”
“猫腻是一定有的,闭着眼睛,用脚趾头想,也能明白其中的弊端……”
曾通不敢反驳,害怕拔出萝卜带出泥,弄不好,凭着这个诛心之语,将自己的父亲都拉下了水。
奈何他六识此刻出奇的发达,眼睁睁的看着众才子聚众伐异的神情,听着他们信口胡诌的恶意诽谤和揣测,心里失落到了极点。
曾通此时只有苦笑!
什么杨名天下,拥美再怀?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幻想全部崩塌,没有留下一丝希望。
众才子的讥笑声、质疑声,像是见血封喉的利剑一般,齐刷刷的自己刺来,而自己偏偏像是小丑一般,被绑在了一堵冰凉的石墙上,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等着被万剑穿心。
忽然间曾通眼前一黑,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夜,掉入了脏兮兮的泥潭。
四面八方有无数青面獠牙围了上来,粗暴的撕扯的自己的胳膊、大腿,还有脑袋。
“哈哈……状元郎被打下神坛了……”
“状元郎的肉好吃啊!”
“不!不要……”曾通大喊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地!
马无常没有退缩,勇敢的承担起了小弟的重担,捂着脑袋冲进吵闹的人群,将曾通起来,在众才子的讥笑声中,狼狈而遁。
那十几个老鸟俱都开怀大笑,虽然朱朝歪了脚踝,耿老头输了赌约,但能欣赏到曾通如此狼狈的一幕,心中还是十分舒爽的。
白莫愁笑嘻嘻的走下楼来,拍了拍石越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干的好,有我当年之风范,常言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
石越忙接口道:“前浪死在沙滩上!”
噗……
白莫愁一口香茗都喷了出来,指了指石越的鼻子:“今天高兴,我便不与你计较。”
转身、气哼哼的与那些老鸟们庆贺去了。
一众老鸟难得来一次妩媚阁,不让他们得点好处,岂不是得罪了贵人?
红杏得了石越的叮嘱,也不管老鸟们嘴上多么的谦让,引着这些老鸟们上了三楼的雅间。
她准备着一桌子的雅斋,还有各种精致的点心,又招来几个乖巧清媚的窑姐儿、来陪着他们谈天说地。
老鸟们与白莫愁许久没聚在一起畅谈人生了,今日恰好有这般良机,当然要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