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同临的织行已经恢复了运转,并开始四处络人员,和安抚使衙门合作开始几个煤、铁矿的探测、开采。他还接受了安王殿下一个更特殊的任务,就是联络了一些盐商,派遣人员进入海州和琦善的江北大营,协商明年的盐运事务。由于战事不停,如果两淮的盐运不能像往常一样经过扬州流向江南,那运河的河道很快就会陷入淤塞,盐价也会随之暴涨。非但如此,依靠盐运发迹和繁荣一时的扬州,也会变成一座死城。他很钦佩安王的见识,明知道两淮的盐税对满清来讲是个相当重要的国库来源,可为了平抑未来的盐价,安王却选择了确保两淮之盐顺利进入扬州,保障盐运畅通无阻的策略。而相对于手下返回来满清方面冷淡的回应,更叫他感受到了两个政权间的深刻不同之处。
从一个死囚,最终能变成这位安王殿下的朋友,并处处能得到殿下的关照,这是顾同临做梦也想不到事情。他家资近千万,不在乎钱是否赚的更多,他要的是能留给后人的一个好名声,光宗耀祖。
“殿下,老夫和您结识一场,居然寒舍都未得到殿下的光顾,老夫实在是深感遗憾。殿下不会是怕被老夫拉下水吧?再不就是老夫家里的东西有毒。”顾同临着正愉快地和岳婆婆聊着的安王,摇着头叹息着。
林海丰一愣,“不会吧,难道本王真没去过吗?”他有些奇怪地苏三娘和柳湘荷。
“殿下,您不会记性这么差吧?”柳湘荷一撇嘴儿,“您就是再十遍,您也是真没去过呢。”
“唉,老夫真是难过死了,”顾同临一皱眉,故意长叹一声,“老夫以为还算得上是殿下的朋友了呢,闹了半天,在殿下心里一点儿的位置都没有。悲哉,哀哉啊!”
林海丰哈哈地笑了,“老先生别急啊,早晚本王要狠狠去叨扰您顿大餐,到时候别舍不得就行喽。”
“殿下说的,也太小老夫了啊。”顾同临嘿嘿一笑,“只要殿下能点的出来,老夫天上的月亮摘不到,其他的都是不在话下。”
“那就好啊,”林海丰点点头,“以后机会多着呢,咱们既然是朋友,老先生只要为天朝出力,就是对我林海丰最大的宴请。有闲暇的时候,老先生可以去天京我,吃点儿本王的粗茶淡饭。”
“那当然要去的。”顾同临笑着,身子向前探了探,认真地说,“殿下,老夫还有两个秀才儿子,本来是打算好好教养他们应试科举谋条出路的,现在老夫想明白了,干脆殿下带到身边吧,叫他们都去做天军。呵呵,别怪老夫自私,老夫是一百个不愿意那满清再回来。”
“这个不行。”林海丰摇摇头,“老先生爱戴天朝,我们心领了。可是为了便于您日后的生意,本王可不想拉您下水,免得给您找不必要的麻烦。”
他疑惑的顾同临,一指旁边正憨憨笑着的岳大龙,“老先生,拥护天朝未必就一定要送家人上前线杀妖,方式方法有的是。你们一家只要生意兴隆,给天朝创造更多的税收,那就是对天朝的贡献。而咱们的岳团总就不同喽。”
他转身着岳大龙,呵呵地笑着,“岳团总啊,现在成了你们乡的自卫团团总了,三娘也说你的工作做的不错,还要再接再厉啊。等到带领大家把生活改善了,就抓紧娶个媳妇,可别让老娘失望哦。”一句话,把岳大龙闹了个大红脸。众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岳婆婆着自己越来越变得有出息了的儿子,更是打心里乐开了花。她揉揉由于喜悦而又有些潮湿的眼角儿,深情地望着安王,“殿下,将来真有那么一天的时候,您可一定记着要来啊?”
“来,一定来,我说话算话。”林海丰冲着柳湘荷摆摆筷子,笑着,“快给岳婆婆夹鸭子啊,这么烂糊的美味儿鸭子,要都吃干净。来,大家都吃。”
苏三娘瞅瞅兴致勃勃的安王,心里酸酸的叹了口气,筷子狠狠地一扎那的确烂透,已经几乎脱骨的鸭子[(m)無彈窗閱讀]